洗过澡,虽然头痛还没缓解,但好歹整个人清爽了些。许乐程把脏衣服拿在手里,确认过浴室里只有脏衣篓而并没有洗衣设备,打算去搜索昨天傅斯言没有和他提过的洗衣机在哪儿。
打开门,他才发现,傅斯言还在。
“是晚上要去新加坡,白天都不去公司了吗?”他问傅斯言。
傅斯言摇摇头:“怕你洗澡的时候睡过去,不安全。”
“哪有那麽夸张。”许乐程想到了脏衣服,问傅斯言,“洗衣机呢?”
瞥了眼许乐程手里的衣服,傅斯言说:“放在浴室脏衣篓里,家政会处理的。”
啊这……许乐程:“我想自己洗。”
又有些不确定地问:“不会,你家就没有洗衣机吧?”
傅斯言还真的想了一瞬,才点了点头:“有。”
他引着许乐程转到客厅侧边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前,指了指柜门:“应该在里面。”
柜门上没有拉手,应该是按压的。许乐程轻轻按了按,门在阻尼器的控制下匀速弹开,露出了里面的洗衣机和干衣机。
许乐程对傅斯言挥挥手:“ok,你去公司吧。”
傅斯言倒也没有马上急着走,反而是往後退了退,长腿交叉着稳住重心靠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看许乐程研究各种按钮,然後确认好了操作,在洗衣机成功啓动时自我鼓励般地打了个没打响的响指。
转过身,许乐程又问傅斯言:“你到底去不去公司?”
傅斯言这才和他一起回到客厅,指了指餐桌上的咖啡杯和一个放着三明治的餐盘:“我做的,你尝尝。不喜欢的话叫外卖。”
“知道了。”许乐程在餐桌前坐下,左手手肘撑在餐桌上,用大拇指按着左边太阳穴,“我不挑食。”
傅斯言迟疑了一下,走到许乐程身後,擡手,按上了许乐程右边的太阳穴。
许乐程下意识躲开了:“干嘛啊。”
“看你头很痛的样子。”傅斯言慢慢直起身。
许乐程摇摇头:“揉一会儿没用,睡个回魂觉就好了。”
傅斯言淡淡笑笑:“多少吃点,不要饿着肚子睡。”
说完他走到沙发那边,拿起领带快速系上,又穿上了西装外套。
挺拔的身形被衣服修饰得完美,许乐程看了看,对傅斯言勾了勾手。
傅斯言不明就里,但听话的走近来:“怎麽了?”
“领带歪了。”许乐程理了理傅斯言的领带,满意地点点头,“可不能让一点小细节破坏了傅总的完美。”
傅斯言垂眸看着许乐程给自己理着领带的手指,张了张嘴,想说什麽,但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手机被傅斯言之前放在了餐桌上,许乐程顺手拿起,递给傅斯言,视线避无可避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阿楠”。
傅斯言说声“谢谢”接过,接通电话:“怎麽了?”
“我们要提前出发。”周以楠的声音不大,但空间很静,傅斯言又站在身边,许乐程无可避免地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你现在马上来机场。”
周以楠并没有说明理由,傅斯言也没问。好像这早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一般。
听到傅斯言答了声“好”,周以楠说了句“你的行李我直接带去机场,回见”,就挂了电话。
傅斯言收起电话,叮嘱了几句要许乐程好好休息,手痛的话不要耽搁,赶着出了门。
玄关门关上,隔音良好的空间里就再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傅斯言的行李是周以楠收拾的啊。
他的日常衣物,周以楠那里原来都有啊。
许乐程喝了口咖啡。
凉了,有些苦。
他把咖啡推远了。看着那傅斯言做好的三明治,也没有什麽拿起的欲望。
头好像更痛了。
他站起身,回了卧室。
再睡会吧。反正自己一个人,在这麽大这麽空的房子里,真的挺无聊的。
进了卧室,他才发现,床品已经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