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掉里面凉了的水,重新注入温水,傅斯言低声说:“没有不想理你。”
“所以,你是不是在生气?”
把水杯递给许乐程,傅斯言说了声“是”。
“为什麽?”
为什麽?
因为李子谦?
气许乐程不知道李子谦的心思?但许乐程对感情好像真的并不那麽敏锐。
气李子谦向许乐程告白吗?许乐程好看又明朗,喜欢他的人又不会少,许乐程一直拒绝着,没放在心上,他也犯不着去小气。反正许乐程身边,现在是他。
气许乐程受伤?只是那种情况也不能说许乐程不够当心,确实有些防不胜防。
还是气,看着许乐程难受地蜷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冷汗不断时,自己什麽也不能做?
又或者气,刚才许乐程和陆景轩之间,似乎亲近的相处?
看着傅斯言面色变幻,喉结动了又动却依然没有说出句明确的话,许乐程又按住了自己眉心:“我最後问你一次,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了。”
”不是。”傅斯言叹了口气,“头还晕吧。”
“晕啊。”许乐程说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好晕。”
“看你刚才那麽开心,”傅斯言淡声,“以为你好了。”
“人家特意来看我,当然不能苦着脸。”许乐程喝了口水,问傅斯言,“你的手,早上换了药吗?”
“换了。”傅斯言,“自己换的。”
许乐程把杯子放下了:“我醒来没见你,以为你去傅氏了。”
“你住院,我不去。”傅斯言声音低了好些,“明明有安保,还是让你受伤了。”
“安保防的又不是这个。”许乐程说,“我能打。”
“打到躺在病床上。”
傅斯言简单的陈述让许乐程不肯认同:“我没输。他骨折了,我头晕是我自己撞的。”
说着他又垂了眸子很是无奈:“我感冒,你受伤,我住院,你说这都是什麽事啊……今年开年就不太顺,烦人。”
傅斯言宽慰他:“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出院以後……”许乐程认真看傅斯言,“婚礼我不拖了,反正一定是要办的,我们把时间定了吧,这样阿姨也安心点。还有,如果你爷爷和你提过其实是想要我们住祖宅里,你也别担心我不愿意,我都可以。”
他转变的态度让傅斯言有些感觉突然:“为什麽?”
“没什麽。”许乐程低头,闷声,“合作精神,做到最好。”
李子谦说的那些话,让他心里非常不忿。
明明傅斯言的状态,不管是从真的夫夫的角度,还是从单纯协议的关系来看,都可以打满分。
就因为这些他不想配合丶傅斯言让着他的地方而让傅斯言遭受非议,被定义成对他丶对他们的婚姻没有尊重,这不公平。
许乐程的答案让傅斯言暗自苦笑了一笑,摇头:“不用,按照你舒服的方式来,不用顾虑我爷爷和我妈,只要我们好,他们就安心。”
头晕还是一阵一阵的,许乐程躺下和傅斯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很快又睡了过去。
直到住院的第四天下午,他头晕的症状才终于消失了。
第五天一早,医生给傅斯言看过许乐程的全面检查结果,确认了没有什麽其他的大问题,可以自由进食,也可以出院了。
许乐程立刻要求:“我要去看爷爷。”
他在医院躺了将近五天,虽然不过几步之遥,但是傅斯言坚持不让他下床,即使他提出坐轮椅也不同意,只由傅斯言代他每天去看爷爷。
有二十四小时都在爷爷身边看护的护工,许乐程并不担心爷爷的状况,只是连着几天见不到爷爷,他总不习惯。
傅斯言这次没有阻拦,扶着他去了爷爷的病房。
回到自己病房时,陆景轩和梁元恒都来了。
傅斯言淡淡和他们打过招呼,对许乐程说“我去打几个电话”。
许乐程叫住傅斯言:“我要出院。医生说了,我可以出院。”
傅斯言点点头:“好。”
安静的看着傅斯言走出病房,又沉默了几秒,梁元恒终于忍不住了。
“阿许!”他叫了声,“你可真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