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一旦捅破,那些辛苦克制压抑的渴望就再也藏不住半分了。他的声音里是明确的撒娇意味:“程程,我很难受。”
停一停,他又说:“我好想你。一想就更痛了。”
那个外人绝对看不到的,私下毫无掩饰的傅斯言,还是只属于许乐程。
心一下就化了。
许乐程说:“你在哪?位置发我。”
傅斯言一下子愣住了:“你来吗?”
五分钟後,许乐程推开了位于爷爷病房下一层的傅斯言病房的门。
傅斯言面色苍白,精致五官都因为消瘦而更显出立体,有了种更独特的清冷漠色,更是一种特别的吸引感。
但许乐程只觉得心疼。
看着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明显已经放凉的粥,许乐程皱眉:“怎麽这麽任性啊?”
傅斯言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唇边慢慢泛出笑意,但合着眉眼间的酸楚,更让许乐程心里一痛。
他颤着声:“你还关心我。”
“我关心自己老公有什麽不对。”许乐程很认真的看着他,“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这麽严重还要瞒着我,我真的不会来了。”
傅斯言擡手,握住了许乐程的手腕,轻轻摩挲,低声:“可是你说暂时不联系,我怕不听话,你会生气。”
“你这个人,明明就是真的病了,怎麽连卖惨都不会啊。”许乐程无奈,“以後别看什麽爱情小说了,没用。”
“除了你,什麽对我都没用。”傅斯言抱住许乐程的腰,把头靠在他小腹上,“我以後能给你发消息吗?”
“我说的是你没回国的那段时间不联系,让我冷静一下。你这都回国多久了?”他闷声,“我以为你……生气,不想和我联系了。”
两个人不是不爱了,只是太过于重视而小心翼翼,以至于手足无措,这让许乐程又气又委屈。
被寂寞浸润了好些天的心暖了起来。傅斯言把许乐程环得更紧了。
拥抱比话语更直观。许乐程笑了笑,轻轻抚着傅斯言的後背:“这些天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做了好多事情,累吗?”
“累。”傅斯言把许乐程拉下来坐在床上,从背後环抱住他,贴着他的侧脸,“让我抱抱。”
“真有你的。住了四天院,和我楼上楼下的,居然不告诉我。”许乐程抱怨着,却也握住了傅斯言环抱自己的手。
“我去偷偷看过你。”傅斯言说,“太想你了,偷偷从消防通道里看你。”
“你……”许乐程苦笑,“被人看到了,都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麽。看到你了,发现没用,还是更想你。”傅斯言把许乐程转过身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语,“爷爷答应我了,他最多再过十天,就回来劝你爷爷同意我们在一起。”
手机响起闹铃声,许乐程无奈起身:”爷爷复健的时间到了。我得回去。”
傅斯言拉住他,想说什麽,但又开不了口。
俯身,双手握住傅斯言的脸揉了揉,许乐程说:“你好好吃药,好好吃东西,晚上爷爷睡了,我来检查。”
“真的?”傅斯言的眼睛瞬间亮了,“你会来?”
许乐程又揉了揉傅斯言的脸:“我见我自己老公,不犯法。”
傅斯言握住他的手:“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我们就能单纯的在一起。”
“有再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也能单纯的在一起。”在傅斯言眉心亲了亲,许乐程笑得明朗,“我做好决定了。”
傅斯言擡眼看他。
“哪个孙子真的完全听爷爷的话啊。”许乐程眨眨眼,“许氏的事情爷爷想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如果真的不能和傅氏合作,我也会好好的把许氏延续下去的。”
“我呢?”傅斯言问,“我们怎麽办?”
许乐程毫不迟疑:“我和谁在一起我自己决定。只是在爷爷接受之前我们不晃到他面前,不刺激他就行了。”
傅斯言的眼睛更亮了,但是片刻又闪过几分心疼和抱歉:“其实你一点都不想骗爷爷的。”
“可是我也不想违心的过一辈子。”许乐程说得慎重,“只是,可能我们一直都不能办婚礼,也不能一起住,你接受吗?”
傅斯言即刻点头。
“傅阿姨和傅爷爷那边……”
“交给我。”傅斯言把许乐程拉下来,在他唇边偷了个吻,“我等你。”
晚上爷爷睡了後,请护工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他,许乐程去了傅斯言的病房。
一打开门,他就被傅斯言从身後抱住了。
被带着转了个身,抵在门上深吻,等傅斯言退开,许乐程忍不住笑:“又来。”
傅斯言露出个“我能怎麽办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我们这婚结得,跟偷情一样,想亲自己宝贝还得躲着。”
可不是。许乐程也无奈。真协议的时候,他们还能光明正大的亲呢。现在这算是什麽处境啊。
傅斯言和他想得一样,说:“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记得吗?”
“嗯。”许乐程瞥他一眼,“去见你爷爷,有记者那次。”
“我那个时候,不是因为爷爷和媒体看着所以才亲你的。”傅斯言坦白,“我就是想吻你,没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