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竟这样嫌弃他?
他第一次被桑也丢下。
……
离开酒馆,桑也小跑了一路,看见车立马钻上上去。他没有任何休息,直接啓动,直到车辆开出去一公里路程,才停在路边。
他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乌发青年趴在方向盘上,急促地喘气。
仿佛刚才淡定回怼的人只是虚影。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胸口的无事牌,顺滑的衬衫被他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他後怕,怕自己没装下去,怕自己露了馅。
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虽然腺体忘记了,但心还记得。他离开相召南,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失望了。
要忘掉一个人,忘掉对他的感情,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实现的。
他无比庆幸。
还好出国了。
还好,有距离。
……
那天之後桑也又和林肯见了一面。
他本以为那天的谈话被相召南打搅之後,因为目睹了他混乱的家事,林肯会对他有所意见而不再与他联系,不料第二天就收到了讯息。
再见面的时候,林肯问他有没有意向去读个MBA,尽管都说在大学里学不到真本事,但他年龄合适,去里面结交些朋友也不错。
桑也委婉表示自己要打理的公司太多,可能抽不出时间。
他没想到林肯居然会像家里长辈一样给他提出这些建议,但联想到林肯那个意外去世的儿子,也就不感到意外了。
得了他的回复之後,林肯说:“你要是不介意,我闲来无事倒也能给你们年轻人一些建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句老师?”
桑也讶异地微微张唇,立马应道:“老师。”
以林肯在M国的地位和他过往的商业手段,这交换稳赚不赔。
林肯立马笑着说:
“我儿子以前也爱赛车,我劝他回来学学管理公司,他偏不,说以後,以後。”缓缓道来的话语为他斑驳的头发披上了白霜。
桑也有些动容。
“你到M国来,带上以前的画作了吗?如果带了,这时候就可以联系营销公司,着手宣传了。”
桑也回想了一下,他的画大部分都在华润湾的画室里,做完手术後,他叫凌星帮他收拾了东西放到桑家别墅,因为时间仓促,他没有回去清点,但想来问题不大。
和林肯告别後,他给桑家别墅园区的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帮忙上门找一下油画。
物业答应得很爽快,只不过半小时後却回电,告诉他别墅里没找着他说的油画。
桑也跟他们说了谢谢,心里摸不准情况,转而给凌星打电话。
“凌星,你帮我收东西的时候收到油画了吗?我家那边物业说家里没见着,是放在别的地方了吗?”
凌星啊了一声,用动画片里的搞怪声音说话。
“油画?什麽油画?在哪啊?”
桑也拿着手机呆住了。
凌星没给他油画收走啊?
那……岂不是还在华润湾?
“在,华润湾的画室里。”
“还有画室呢?当时那阿姨只跟我说相召南有个书房不让进,也没跟我说哪里还有个画室啊。”
“哦对了我跟你讲,相召南那个书房里有一副你的照片!现在你已经出国了,我也不怕你回心转意,告诉你也没事。”
“……我的照片?”
“对!我看了下,应该是你第一年参加锦标赛的照片,不知道他从哪找到的。”
桑也靠在窗边,沉默良久。
“哇,你不会还想着他吧?早知道不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