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阿姨不是说相召南不让进麽,你怎麽看见的。”桑也转移话题,调侃桑也。
“他说不让进我就不进啊?他多大脸啊,我就进,欸,我就进。”
电话那边似乎还有个人,说了句“傻子”,被丢下手机的凌星暴打了几下。等凌星再拿回手机,他“欸嘿”了一声。
“你怎麽突然想起你的油画了?有什麽事吗?有事你只管说,毕竟当时是我漏掉了。”
“我……”桑也纠结,如果要凌星帮他去取油画,必然会被凌星看见他某些难以啓齿的画作,当初只想着要和相召南划清关系拿走自己的东西,反而忽略了这点,现在想起来了,心里压力有些大。
“我这边可能需要早些年画的一些画,如果你有空的话,能帮我去取一下吗?”
凌星答应了。
“看我勇创华润湾,区区相召南,我会怕他吗?”
“不过,有人给我开门吗?他不会记仇得直接把我关在外面吧。”
桑也想了下,他不觉得相召南是这样斤斤计较小气吧啦的人,但如果是昨天那种情况——其实也说不定。
“0729,如果密码没改的话。”
……
因为公司的事情还很繁忙,相召南当天就赶飞机回了C国。
他原本的计划是带着桑也一起回国……
结果最後急着回来忙业务的相召南也并没有在公司待多久。
桑也那副态度,他根本没办法聚精会神地工作。
只能回到华润湾,休息一二。
然而,他刚一推开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桑氏出事之後相召南第二次回家,之前因为忙碌一直在办公室後的小房间留宿。
他看着屋内空空荡荡的陈设,长眸不可置信地收缩。
结婚後这套房子大多数时间都是桑也在住,他一点点看着这套房子染上桑也的气息,随手放置的小说,没吃完的零食,和前一天脱下的衣服。
而现在,什麽都没有了。
他按耐住性子,提步迈进桑也的卧室,推开门,果然也一干二净!
他推开衣柜,衣服都没了,又拉开床头柜抽屉,同样一无所有。
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
只剩下床上雪白的被子。
他忘了是什麽时候桑也的房间变得和他一样,一片寂白。
相召南的额角突然阵痛,他揉了揉眉心,隐约记起好像是有一次情热期桑也出了血,红色点缀在草绿色的床单上,刺眼,花哨,像繁盛的花园。
他说了句碍眼。
似乎从那之後,桑也的房间就再也看不见花花绿绿的色彩了。
那时候桑也还把他的话奉为圭臬。
而现在,桑也竟然真的打定主意要和他离婚!
怎麽会。
怎麽会这样。
在过去四年,桑也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那麽听话,就算被他晾在家里十天半月也只是嘟嘟囔囔一会,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做尽了相召南所不齿的行径。
而现在,猫咪离家出走了。
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相召南第一回感到慌张。
眼前的空荡深深刺痛了他,他逃离现场,庞大的身躯竟有些摇晃。
他躲进了书房。
这里没有桑也的气息,这里是桑也不曾踏足的禁地。
也只有这里,还维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