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剧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齐鸣鸥身上。
“你不是欧洲神秘财阀家的贵公子吗?”
齐鸣鸥笑容轻慢,直白到根本没把江鹭时当外人:“那都是人设。”
他虽然很不愿意,觉得有欺骗性质,但公司非说这样有利于形象塑造,还说什麽反正是公司授意的营销号说的,穿帮了也不用负责任。
齐鸣鸥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公司以外的人:“我家是开中餐馆的,勉强算个餐饮企业贵公子吧。”
他又告诉江鹭时一个秘密:“齐鸣鸥只是我的艺名。”
“本名叫什麽?”
“你猜猜。”
“齐……”江鹭时想不出来,总不会是“齐天大圣”或者“齐个隆咚锵”吧。
没想到,他从源头上就猜错了。
齐鸣鸥说:“你干嘛往‘齐’上面猜,我根本不姓齐,我姓馀,叫馀强强。”
江鹭时惊讶道:“你连姓都换了?”
“对啊,经纪人找大师算过,他说‘齐鸣鸥’这个名字更旺我。”
齐鸣鸥又讲了很多早年间的经历,有森林里的野鹿,有遇到过的种族歧视,有把歌上传到音乐平台後被制作人私信。
“我还以为是骗子,哈哈哈……”
他又让江鹭时别看不起他:“我也演过戏,中学时的戏剧课,我还是主演呢。”
齐鸣鸥不想背词,特意挑了一个听障角色。
“我当时的想法是,你不可能让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说话吧,结果失算了,他们倒是没有要求我说话,但是要求我打手语,呜呜呜,手语可比台词难记多了。”
齐鸣鸥说,他到现在还记得几个手语。
他煞有介事地冲着江鹭时比划了一个圈。
江鹭时问:“什麽意思。”
“我爱你啊。”
齐鸣鸥仰着头,满天繁星落在他的眼睛里,连吵人的虫鸣都变得动听。
江鹭时呆了呆,有什麽东西在心上划过,幸好齐鸣鸥促狭一笑,说:“骗你的,我乱编的,我早就不记得什麽手语。”
说好了要学唱歌,不知不觉,两人抱着一把断了弦的吉他聊了两个小时,要不是花园的灯都关了,齐鸣鸥大概还能聊下去。
从花园出来,两人转向无人的小路,亮白的路灯拉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齐鸣鸥自责道:“都怪我,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好好练歌。”
“……”
明天?练歌?
江鹭时心里泛苦,又不想扫兴,只得笑着答应了。
回到宿舍,江鹭时惊讶地发现林谦鹤睡着了。
他和昨天一样,手边放着看了一半的剧本,连灯都没关就沉入梦境。
江鹭时哑然失笑,衣服也没换便靠了过去。
有过一次经验,江鹭时轻松了不少,他弯下腰,想要帮林谦鹤把眼镜取下。
然而手才碰到冰凉的金色镜架,林谦鹤好像被解除魔法的睡美人,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