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在老师那里勉强过关,老师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说:“行,你再演示一下患者意识全无的情况。”
“好的老师。”
辜白鸽明显感觉到,相较于上周负责教授服务礼仪丶民航法规的老师,负责医疗丶安全课程的老师要严肃得多,几乎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每次习惯性地开个玩笑,一定会被老师毫不留情地批评,并且让他重念一遍“三个敬畏”。
辜白鸽不敢再插科打诨,他跪在地上,老实按照规定流程做动作。
完成最後一步,辜白鸽又一次按捺不住地给自己加戏:“瞳孔未扩散,成功恢复正常呼吸!老师,他活了!”
对于这次的“自由发挥”,老师很有人情味地没再责备,而是大方地向他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是林谦鹤丶燕鸿翔和江鹭时。
林谦鹤参与过救护员培训。
燕鸿翔身为飞行员,早已按照飞行员训练大纲的要求培训过应急医疗。
江鹭时也不是第一次接触。
看他们三个做得那麽轻松,齐鸣鸥産生了自己也可以的错觉。
老师要求,按压深度在5-6厘米,达到要求,三个指示灯变绿。
齐鸣鸥试了几次,一个灯没亮。
江鹭时二话不说,跪在他的旁边告诉他发力技巧。
原来对于力气不够的人来说,做CPR时不只要赌上整个上半身,背部丶腰臀也要用力。
在江鹭时的指导下,齐鸣鸥试了一次就成功了。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完成五个循环,齐鸣鸥已然顾不上病人能不能活,反正他是快死了。
“江江……”齐鸣鸥带着哭腔可怜兮兮道,“我手疼。”
“手疼?”燕鸿翔抱着手臂斜睨一眼,“我给你揉一揉?”
对上燕鸿翔暗藏警告的眼神,齐鸣鸥立即偃旗息鼓,说:“不用了,突然又……不疼了。”
他甩了甩手,正要把手放下,突然被江鹭时抓住。
江鹭时说:“怎麽可能不疼?都红了。”
他知道齐鸣鸥为什麽改口,还不是因为那个人。
江鹭时没忘记燕鸿翔保存了自己的“裸照”,新仇旧恨算在一起。
欺负他也就算了,连齐鸣鸥也要威胁,真把自己当主宰一切的神?
江鹭时看不惯燕鸿翔的做派,有意给齐鸣鸥撑腰,把他当小孩子似的轻声哄着。
被江鹭时抓着手按揉一圈,本来打算独自疗伤的齐鸣鸥重新抖擞起来,他抑制不住想要炫耀的心,志得意满地向燕鸿翔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怎麽样?
江江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燕鸿翔气得咬牙。
他替江鹭时搬了一天行李,也没见他紧张一下,齐鸣鸥按两下假人,他就心疼成那个样子。
难道只有齐鸣鸥手疼,他的手……就不疼吗?
燕鸿翔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腕,有心喊两声,又实在喊不出口。
他变换思路,踱步到齐鸣鸥面前,把齐鸣鸥吓得後退一步。
燕鸿翔的目标并不是齐鸣鸥,他清了清嗓子,在江鹭时警惕又疑惑的注视下,慢慢把支离破碎的一句话挤出来:“那个……你的手疼吗?要不要我……揉……”
“不用了。”话没说完,林谦鹤帮江鹭时拒绝,“谢谢燕总的好意,我们已经互相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