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晔仓皇回头,见苻煌朝他走来。
他立即后退了几步,退到院子中央,看到苻煌从黑暗里浮现出来。
他此刻看起来真可怕,身上的玄色衣袍松散,几乎什么都遮不住了,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他的头几乎抵着门框了,门上“春朝”二字几乎也在夜色里变成了黑色的。
秦内监提醒他说:“王爷,宫门已经落锁了,此刻要叫人开宫门,只怕会惊动全宫。”
苻晔随即跪在地上:“求皇兄让我出宫!”
秦内监心急如焚,想他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普通人谁能接受啊。
何况王爷如今风头无两,恩遇无二,只怕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看向苻煌,见苻煌垂着眼看着地上的苻晔。
搁在平时,皇帝早心软了。今日似乎不同以往,皇帝对他说:“你也出去。”
秦内监:“陛下,有话跟王爷好好讲。王爷身子弱着呢。”
苻煌看向他。
苻晔想他留在自己身边,又怕连累了秦内监,他想苻煌此刻是失了神志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于是回头说:“内监,你出去吧。”
大门一关,院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苻煌突然朝他走来,苻晔直起身往后仰:“皇兄,皇兄,我求求你,你不要……”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苻煌拦腰将他扛在肩上,他惊叫一声,身体在晃荡中不由得抱住了苻煌的腰,就那样被苻煌扛回了春朝堂。
他想他要完蛋了。他要被,干了!
啊啊啊啊,谁来救救他!
六寸,他真的会被捅穿!
苻煌将他放到榻上,他立即爬起来,这一下倒是服软了,惊惶地说:“皇兄,皇兄,你叫我准备准备,我真的害怕……”
苻煌垂着眼看他。
此刻他凤眼低垂,神色阴沉到了极点,苻晔上前来抓住他的衣袍,仰望着他道:“你给臣弟几天时间……”
“你不该跑。”苻煌道,“你能跑哪儿去呢?”
是啊,他能跑哪儿去呢。
他没有别的路了。
“我错了。”苻晔说,“我再不跑了。”
苻煌看了他一会,说:“《玉簪记》你看过么?”
苻晔顿时松开手,往里躲。
《玉簪记》他当然是看过的。
讲的是一个叫徐英的大臣,被皇帝强迫。本来誓死不从,但身体却食髓知味,【渐得其趣】,【每至欢好,娇吟婉转】。
“那是小话本,不能当真的,而且皇兄实在……我还是童子身,皇兄,我真的不行。我会疼死的,你不是最疼我了?”
苻煌说:“疼你有什么用,得叫你疼,你才长记性。”
过了一会,苻煌又问:“为什么童子身,就不行,你要准备什么?”
苻晔一愣,不说话了,紧抿着嘴唇。
苻煌却道:“太紧了?”
苻晔:“!!”
苻煌目光泛红,幽幽道:“我要的就是你的童子身。”
苻晔全身都发抖起来,他真听不了苻煌说这种话:“你不要这样。”
他觉得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