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伯将白龙抱珠跟牛舌取蜜交给坤哥,让坤哥替他把这两件代表着激进派跟保守派至高权力的东西捐赠给藏物馆,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借坤哥之手,将和衷社的恩怨投之入东流,也许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已经盘算了许久。当然其他的几件他已经知悉了下落的银器线索,也将伴随他的离开而消逝。
「丁伯要走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已经看得出,这个靠着无比坚定的意念支撑的男人,已经太过於疲惫了。我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坐着时到底心中是什麽样的情绪,是困惑,是不舍,还是难过。但我知道的是,这一别,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了。
「此时在我的面前,还有着一个盒子。盒子中同样装着一件银器,这件银器同样是烟云十一式,名字叫「三环印月」。据丁伯说,这件银器是烟云十一式中最末一件。这一件银器,据说会对女性的身体有着巨大的伤害。因此,他不愿意将这件东西再流入市面,只叫我好好保存,却又叮嘱我不要去窥探这其中的秘密。我在丁伯那里打开过这个盒子,里面似乎是一些银色的链子跟银环。相比起其中的秘密,我突然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可以讲讲你跟你的妻子的故事吗?」之所以这样问,也许只是我想找个话题跟他多聊一会儿,又或者是想知道,当他年轻的时候,是否还有一段,让他刻骨铭星的感情。
我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听了我的话後,丁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直到此时,我终於明白了之前丁伯所说的那句,当你身处乱世,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到底会做出什麽样的事情。丁伯曾经的妻子,那个叫云烟的女人,原来是和衷社中那些反对两派人融合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
在幼年时期,丁伯曾经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然而在乱世之中,每个家庭想要保全自己又是间何其难的事情。在丁伯十岁的时候,他未婚妻的一家人因为得罪了当地军阀,而不得不远走他乡避祸。然等到,他拜入到黎强门下的时候,这一家人又突然回到了山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儿时仅存零星记忆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在当时,丁伯也是壮年。就算是再谨慎的人,面对那个给自己的童年还留有一丝美好回忆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时,内心的戒备都会降低很多。
尤其在当时,丁伯的双亲已经逝世,自己的师父成了唯一替自己婚姻能够做主的人。无独有偶的是,自己的师父偏偏对自己这个已经几乎忘却的未婚妻喜爱有加。很快,两人就在师父的主张下完婚。然而,没有过多感情基础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问题。丁伯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我也听得明白,在那段时间里,他只能默默忍受着那种虚空的婚姻中,自己妻子对自己的冷漠。当通过一次次试探,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妻子的动机的时候,那一场欣欣父亲所策划的内乱,却反而帮他从那种痛苦的纠结中解脱出来。
我不知道用什麽言语来形容男人所经历的一切,可怜,同情,或者是惋惜。但总是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得不背负着这麽多的苦难,甚至是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在算计自己的时候,那种绝望跟无助,我已经很难去用自己的脑子想象了。
我不该去揭开这个男人的伤疤,沈默不语的我,终然黎欣欣父亲的阴谋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件事情所带来的代价,就是几十年的孤独跟流浪,还有就是无处安放的孤独的内心。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将头斜斜的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我红着脸想要从男人的屋子离开,但我内心却又在不断的挣紮,因为从男人坚硬的臂膀所透传过来的那种无声的交流,让我也能感受到此时男人的内心时宁静的。这种宁静,对他这种人来说,应该是很难得的吧。
「谢谢你,给我讲这麽多事情。」我竟然会像是平时跟坤哥在一起那样,一直倚靠着丁伯。对坤哥的那种不忠的罪恶感,最终随着一次次对男人的了解变得烟消云散。也许这个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终将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一切等他离开之後,就会从新归於平静。到那时,我会重新变成那个温柔,恬静的雪琳。因此,在这仅存的时间里,也许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麽要谢我?」我也许永远也忘不了,当身边这个不断被我嗅着身上散着比很多青年男子还要强烈的胸型气息的男人对我说出:「其实,我要更谢谢你。因为你的那幅画,我才能在最近的焦虑中,得到一丝的宁静。」
我就想是一个偷买零食的小女孩被抓现行一样,丁伯的话让我窘迫得无地自容。那张我送给丁伯的生日礼物,已经被他知道。然而偏偏,他就像是我已经抓在手中的食物一样不舍得放下。当我的嘴里说出来的不是狡辩,而是一句你喜欢吗的时候,我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十足疯子。
雪琳,你是不是疯了,我反复的质问自己。
我的确是疯了,因为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在那种状态下,如此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属於自己未婚夫之外的男人。然而这一切,只是疯狂的开始。作为很多人眼中乖巧听话的我,竟然在丁伯面前,慢慢地,却坚定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上的纽扣。
就像是上一次对着镜子画下自己身体的时候一样,我整个人就如同在梦境中行走一样。眼前男人火热的眼神,成为了我在夜空中寻找唯一温暖的一盏灯光。
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却又抑制不住一种期待,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当我将身上的校服揭开,露出一件墨绿色的亵衣的时候,我明白丁伯眼神中的那种惊讶。他已经明白,自己无意中得来的那一件用来慰藉自己孤独的内心的那件亵衣是谁的了。而现在,那件亵衣的主人,正在自己眼前,给自己展示着这一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我想要给丁伯看,看到自己最私密的一面。如果这样的行为,能够带给他一丝的慰藉的话,我已经不需要再犹豫什麽了。我偷偷的看着丁伯脸上那种复杂的的表情。当时他的内心,应该是想到了很多。当然最有可能的,应该还是那个曾经给他带来了重大伤害的妻子。
如果他将我看成了他的妻子,也许我并不会太过於失落。只是当时,我更希望他能够记住我,永远的用一种最为简单的方式。我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背对着了男人。然後,我竟然更加疯狂的伸手在脑後解开了两根紧缚的绳带。一根红色的,紧紧的束缚着我的头,一根绿色的,这是我身上那件亵衣的唯一羁绊。
一但失去了这一根羁绊,我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我缓缓的趴在了男人面前的床上,虽然努力用紧闭的双手保护着自己前胸的样子,但那样的我,就像是男人面前的一道祭品一样,等着他进行着某种仪式。也许在这种仪式中,我会遭受到男人无情的蹂躏,然而我知道,那种蹂躏是我希望他去做的。
很快,冰冷而赤裸的背上,就多了一团火热。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想象中那麽的强烈。同样解开了前襟扣绊的男人,却只是轻轻的趴在了我的背上,用自己火热的胸膛跟我的脊背接触着。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活动,甚至连那双粗糙的大手也没有任何的过分举动,就算我悄悄的将自己的双手打开,让自己的两肋失去自我的保护,丁伯也只是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双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