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喜欢喝酒的陈菲,此时竟然第一次觉得这一杯婚礼上的红酒是有些苦涩,在她稚嫩的心中,只希望此时房中的事情能够尽快结束,然後我会带着女人笑嘻嘻的出现在婚礼现场。
然而她不知道的事,此时的房间中,却安静得鸦雀无声。虽然阿虎跟雨筠就在我的面前,但将忻媛抱在怀中独坐在一旁沙上的我,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在曾经,我跟女人一次次在情欲的边缘疯狂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想法一次次让我们突破过正常男女关系的禁区。然而此时,当我们真的随时可能走出这一步的时候,我们却又一次都停止了。
是怯懦,还是无奈?我已经无法去分辨。我只知道此时只有将女人抱在怀中,才能感受到女人的存在。只有当她火热的泪水将我的衣领打湿的时候,我才能产生那种强烈的雄性满足感。
「我们走好不好,」我小声的对刘忻媛说道:「一切的罪孽,以後都有我来承担。」我知道,当我将女人从这个屋子抱出去的时候,意味着阿虎的性命很快就将走到终点。虽然曾经,为了这个答案我痛苦了很久,但当我讲女人从他的身上拉入我的怀中的时候,我却已经做出了选择。别说是阿虎了,就算是我至亲之人,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生。
但是,我本来坚决的内心,很快,却动摇了。因为我惊人的现,当我想要扶着女人站起来走出房间的时候,女人,却拉住了我的手。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汽车里,我跟你说的话麽?」
女人所说的,是在跟和衷社决战之前的那天夜里,我们二人在汽车里激情之後生的事情。当时女人除了跟我摊牌刘家跟和衷社关系中所有细节的同时,还另外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让我当时无法回答的问题。
「当时你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如何活下去。」我记得当时刘忻媛说过的每一个字,却也无法回答任何一个字。
「你说,现在的雨筠心中,是不是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惊疑的看着女人,她竟然会为自己的情敌设身处地的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很快女人告诉了我她的答案:「我并不是在怜悯她,而是就在刚才,你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当初为什麽,我会一次次的去迁就你的那种奇怪的癖好。」
我好奇的看着女人,恐怕此时,我心中比她还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我不自信。」女人叹息到:「因为曾经我不懂很多女人的温柔,跟不懂如何当好你的女人。因此,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一方面,我处心积虑的想要让你离不开我,而另外一方面,我却又只能通过哪些方式,让你觉得只有我才能满足你。但是,就在刚才你推开房门那一瞬间,我……我好像有信心了。」
「什麽信心?」
「不管世界变成怎麽样,永远以最适合你的方式走下去的信心。」女人在我耳边呢喃般说道:「我曾经以为,对我来说你就是整个世界。但我现在才现,其实只要心中有你,怎麽样的世界,都是有你的世界。」
我的喉头哽咽了,这是第一次我从刘忻媛的嘴里听到女人的那种温柔的情话,还是如此有穿透力的一种情话。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现在心中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洒脱,但此时,我却是体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我在女人的嘴边轻轻的一吻,这一吻,并没有之前我们在神父面前那样狂热。然而,这一吻,却也是我跟女人成为夫妻以来,第一次真正用灵魂深处的爱意在交流。
「所以,义哥,我……我想我可以继续完成任务,真正的完成雨筠的请求。」女人低着头,试探性的用眼角注视着我的表情说出了一句大胆的话。然而,这一次,我的内心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跟纠结。我看着面前这头已经被我驯服的母豹子,用手像之前那样擡起她难得的羞涩的脸说道:「好,我对你有信心。」
这事一个奇怪的许诺,也是一种奇怪的答复。然而此时,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除了伟大,已经想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伟大,是指存在於这个乱世的一种特别的情感。而现在,只有经历过了这麽多生死的女人跟我之间,才能明白。
「亲爱的…」女人双手环在我的脖子上,突然声若蚊蝇一样说道:「这一次,我想玩大一点好吗?而且,你要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拒绝女人的想法。我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女人给我带来的一场欲望深处的表演。如果这一段情,最终不被世人理解,那我们也不会有所犹豫。因为今晚这种惊世骇俗的情欲,在我们的心中,只是会注定成为彼此心中的一个梦,一个淫梦而已。
我等待着淫梦的到来,就像此时等待夜幕降临,让一切不能见光的行为得到黑暗包容的山城一样安静。
直到最後,当女人再次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梦开始了。
梦里的女人很美,很圣洁,也充满了一种如同地狱魔咒一般的淫邪。
此时的她,竟然终於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虽然婚纱还在身上,上半身却已经是赤裸。而在那一具在窗口的暮色下闪烁着致命寒意的雪白胴体上,竟然挂满了一条条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银色链子。而这些链子汇聚在一起,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属於和衷社内乱中唯一一件幸存的烟云十一式的名字。
「三环印月。」
此时,竟然被女人穿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