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容。看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临窗滴,就枕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天色。
且说阳武三人退了出来。回房具书呈状,心内惶惶怍怍一夜不得安眠。
次日早堂,阳武亦递一呈,那武勇一时没处寻人,只寻得三名听候。太守见少了几人,问那武勇道:“公奉是八名,如何只四人来?”
武勇道:“不知大人审很快,其他四人回州去了。”
太守喝道:“胡说,你定与王仕斌有仇,那儿人有何干涉,因此没气力呈供。”问那三名听候,却牛头不对马嘴,答应不来。太守又着意问了阳武三人,又问武勇道:“黄氏如今在王仕斌家,还是在母家?”
武勇道:“还在母家。”
太守大怒道:“你这光棍奴才,既黄氏好好在母家,如何呈他先奸后娶,你狭仇陷害,是真的了。”
又叫那三名听候。太守问道:“你三人可是武勇请来应点的么?若不实说,夹棍侍候。”
那三人慌道:“此事不干小人之事,是武勇许每人五钱之约,央小的们应个点,望大人生。”
太守听言拔六根签丢下,每人打了十五板。喝道:“饶你奴才去罢!”武勇见状,亦慌了,亦欲往外跑去。太守喝令拿倒,重责三十大板,当堂就做审单,把那武勇收捕,传他招出谁是同谋。这是太守为阳武着想,伯这光棍又到提学道那儿去歪缠,故此断明了,且收牢中。
阳武谢了,三人出堂,依旧去攻书待考,第一场就是府州学,共做三场考完,先考先出案,又是阳武第一,李正第三,范同轩府学头等。虽然十五日取齐,却在四月初一日,宗师才案临。
文太守力赞阳武,说他少年高才,从不曾考个第二。提学道为江苏人,与太守同年进士,就留心看阳武试卷,果然名士无虚,也就有取他第一的意思,只是卷子太多,一时看不完。出示今考地生童,俱回毕业。
三人遂回了临清,姜氏听说有人告她儿子,甚是忧惶,见阳武回家,问个端的,才放下心了。黄三郎晓得了这事,回家对哥妹说了,那时黄大才满心满意叫妹子嫁那王家小官人。
次日,阳武因想云芝、双喜,遂来至馆中。范李二人才考过科举,却不在房攻书,且等案。这一夜,阳武与表妹两个脱得精光,相搂相抱,弄个没完。弄完一番又是一番似无止处,两个又是亲嘴又是摩弄,你摸我的,我摸你的,淫亵极了。
又过半月,提学道提取各学生童,当面落,府学范同轩得了个二等第七名,州学阳武第一,李正第二,就像天生之一般。提学道一一放完了,把童生卷子流与知府,到府里折号,不在话下。
且说各学驰夫拿了科举之案,各家去报科举。耿青山家亦有人把阳武第一之喜信报了来。耿青山欢欢喜喜进来道了,云芝亦是笑逐颜开。耿青山又派一仆告之姜氏,姜氏听言,更是高兴。
第二日,阳武一班儿谢了提学道,蒙吩咐各回肆业,同同窗朋友雇了牲口,一齐回州。阳武在骡子上,心中甚是高兴,只盼快快回家,与几位娇娘弄上一弄。
一路之上只管问:“到临清尚有几里?”
李正道:“良兄要紧回家,急见令堂老伯母否?为何等性急?”
阳武道:“小弟同二兄到馆,只是今日才觉远了些,是小弟性急。”又走了一会,已到临清。范者才先晓得他们来,预先备下了酒席,与王李二人接风,范同轩接了二人,进到厅来,见过范者才,便入席饮酒,三杯两盏,大家吃得烂醉,阳武被得贵扶到楼上,一睡直到天明,早将表妹忘于脑后。
次日,阳武后悔饮酒过多,未能与表妹弄上一弄,自此每夜只吃十小杯为率,再不过饮。
这一日,阳武说要回家看看母亲,暗向云芝别了,又与范同轩道了,李正亦要回家,阳武便同李正一同,步出范家。阳武回家,见了母亲。那姜氏之欢喜,自不必说。
次日见了林玉,又约阳武到庵中相会,阳武正没灭火处,与黄氏着实弄了两夜,大家才别。接下,阳武又到紫依处,与紫依、雪儿弄了一夜,回到家中,坐不住了,来拉李正。李正未完家事,阳武只得独自到馆。
阳武到了馆中,范同轩有事外出去了,那范家几位淫妇有隙可乘,缠着阳武就要交欢。阳武见这些妇人如此淫荡,顿生嫌恶之心,只推辞身儿不适,不能行那云雨之事。好在范同轩完事回家,那帮骚妇才不敢放肆。阳武怕其再缠住自家不放,等李正回馆之后,便掉掇范同轩,要早些到济南府省城静养几时,好打点入场。范同轩同其父说了,须时收拾起来,一应盘费,俱是范家支付,择了七月初三吉日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