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什么?没不让你哭。”
“你也该哭一场,哭完就记住,什么事不能做,什么话不能说。”
拜自己脑袋一抽所赐,陈乐酩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识到哥哥的手段,明白他哥要是想给他长点教训,能把他训得下辈子想起来都肝颤。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说的是假话的?”他问哥哥。
余醉没搭理他。
陈乐酩又问:“如果我真的和他……你真会杀了他吗?”
这次余醉有了反应。
他望着窗外,一只手捏在陈乐酩颈后,忽然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一秒钟缓缓放开。
“我那么珍贵的孩子,被小混混引诱到床上去,你想我怎么做呢?”
“嗯?他不该死吗?”
“如果不是引诱呢?”陈乐酩别过头问,“如果我爱他呢?”
捏在后颈的手僵了一瞬。
余醉没有回答,但陈乐酩知道默认就是答案。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又没抓到关键。
“说啊哥哥,我爱他也不可以吗?”
“我爱他他也该死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能爱你,但也不能爱别人,对吗?”
“对!”
余醉脱口而出这个字,低下头时眼底红得骇人。
就在陈乐酩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余醉脸上露出几分一闪而过的委屈。
“他叫你kitty呢。”哥哥一字一句地问他。
“我是不是也能让随便什么人叫我小鱼?”
陈乐酩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不要……哥哥,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他连别人叫哥哥的小名都受不了,却能对哥哥说出我和小混混上床了这种话。
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好像总是有恃无恐,有意无意地往哥哥心上捅刀。
胸腔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绵长的钝痛。
陈乐酩捂着胸口,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以后除了甜言蜜语什么都不对哥哥说。
“嗡——嗡——”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时,他正用手搓灭烟蒂。
屏幕上弹出【哥哥】的语音通话。
他看了一眼就笑了。
光是这两个字都让他的心软得不像话。
他按下接通,听筒里传出余醉被变声器修饰过的声音。
“kitty。”
“嗯……”
“你在哭吗?”
“没有啊,就吸了下鼻涕,太冷啦。”
对面安静半晌,传来一句低低的:“冷不知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