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新西兰。
许应刚从实验室出来,几个一起读博的华人朋友喊他去吃晚饭。
“不了,我去趟机场。”许应边走边套大衣,脚下生风。
“男朋友又来了?”
“是。”许应笑了下,眼底明亮。
朋友跟他并肩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羡慕,“你们可真恩爱。”
多少情侣因为异国恋或者异地恋分的分,散的散,许应和他男朋友倒是很能坚持。
许应跟他们是同一批出国读博的学生,都是临川大学的校友,只是研究方向不同。
这一年多,许应的男朋友雷打不动地两个月来一次,两人的关系不见一丁点生分,反而越来越恩爱了。
同性情侣能做到这样可是相当不容易,他们旁观者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美好。
朋友笑笑t,拍了下许应的肩膀,“回来帮我带点汉斯家的蛋挞和拿破仑呗,好久没吃了,钱晚上给你,我下午得去换点纽币。”
“行,不用给钱了。”许应一口答应。
朋友调侃道:“许博士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抖擞啊,能见男朋友,心情就这么好?”
“是啊,心情好。”许应这些年在傅朝年的影响下脸皮子日渐变厚,性格活泼了些,也坦诚:“你单身,应该理解不了的。”
朋友险些哽住:“…你学坏了。”
“应该是我男朋友教的。”许应再度笑起来:“对了,你下午帮我和金教授说一声,实验数据我已经发到他邮件里了,让他抓紧看,不要拖延,早点给我反馈。”
“行行行,许大博士快别念了,金教授现在都要怕死你了,上次吃饭的时候还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对他进行向上管理的学生。”
朋友赶紧推了推他,撵人道:“快走快走,别卷我们了,见你的男朋友去,务必沉迷贪欢享乐,暂时不要回实验室了,OK?”
“我尽量,拜。”许应朝他挥了下手,开车离开学校。
……
新西兰全年气候温和,没有特别明显的极端气温,冬天也不冷,只是早晚温差比较大。
许应去机场前先回住处给傅朝年拿了件厚外套。
他的男朋友傅朝年,这么多年脑子仍然有病,来新西兰看他从来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带厚衣服,每一次都要许应给他拿。
按照傅朝年给他发的消息,飞机应该是19落地,许应六点半就到了机场,
今天外面有点冷风,他在车里等,时不时看一眼腕表,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进航站楼。
机场内吵吵嚷嚷,许应每次来接他都在同一个地方,不用再叮嘱。
傅朝年给许应打了个电话,许应接通:“走到哪了?”
“看到你了。”傅朝年说。
许应歪头,视线绕开前面挡路的人群,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举着手机,提着行李箱的熟悉身影。
傅朝年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卫衣,此刻正高举手臂,用力地向许应挥手。
冷不丁一看,感觉他笑得像个傻子。
许应眨了下眼,突然也跟着弯唇笑开,心情更好了。
“有病,看到人了还打什么电话。”
他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把臂弯的衣服抖落开,等着傅朝年过来。
“来了来了。”傅朝年一如既往地大步向他奔赴跑来,先将手里撑着外套的许应一把抱入怀里,脑袋也习惯性地埋进许应的颈窝里蹭蹭,贪婪地吸了好几口许应身上的味道,低声道:“可想死我了。”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将人揉到身体里,嗓音也闷:“怎么又瘦了。”
“没有。”许应都感觉到肩膀被挤压地有点疼了,但这人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这样,许应也习惯了,抬手回抱住他的腰,拍了拍傅朝年的背,轻声说:“行了,我也想你,差不多先松开。”
“那等回去再抱。”傅朝年不情不愿地松开许应,又捧住他的脸在眉心落下响亮亮的一个吻。
“肉麻。”许应嘴上这么说,唇角却止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