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落子松跃跃欲试。
“有缘人才可以。”楼霁月不想和他多废话,盘起的长鞭打在人身后,将人推了进去。
落子松被这一推便跨到了铜镜面前,他抬起头发现铜镜里并没有他的身影,还真是一个神器。
“这次试炼大会我能取得好名次吗?”落子松期盼地开口。
可他等了很久,铜镜依旧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
“这镜子是不是坏了?”
话落,他便被人拍了拍肩膀。
“别挡路。”
落子松只能失望地往前走。
一连过去好几个人,铜镜都没有什么反应。
林清寒跨过石门,微弱的光亮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偏眸看去,毫无反应的铜镜里竟然出现了一幅画面。
滔天的烈火熊熊燃烧,火焰从树根处开始蔓延一路攀爬,直至大树顶部,整颗树都被大火包围。
画面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不见,林清寒扫了一眼身旁的贺与知。
“怎么了?”贺与知偏头询问。
林清寒摇了摇头。
看来这窥天镜的画面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他收回目光跟着队伍往前走。
凌晏和站在石门前,看着望不到头的道路,眼眸微挑。
幻境?不过是虚幻的东西如何能困住人,被困住的怕也懦弱胆小。
少年大步跨进,他微微偏头看向门口的铜镜,藏在心底的念想被一瞬间捕捉,空白的铜镜开始泛起阵阵涟漪。
漆黑的眼眸倏地暗了下去,无形的细线从他四周出现直冲铜镜而去,狠厉地想要将铜镜直接斩碎。
细线凌厉而出,却如划过水面一般划过铜镜,锋利的因果线没有伤害到铜镜半分,上面的场景依旧赤。裸。裸地展现在凌晏和眼中。
身着淡蓝色轻纱常服的人出现在铜镜内,熟悉的面容有些泛白,嘴角溢出鲜血格外的刺目,但更让人心惊的是他心口处的长剑。
一箭穿心,溢出的鲜血将布料染红,毫不留情地夺取了那人的生气。
长剑通体漆黑,从剑体到剑柄,那暴露出青筋的手死死攥着剑柄,似乎是对穿心的人恨意不减,连一点力道都不愿意松。
是玄铁剑。
少年眉毛蹙紧,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铜镜,眼中的阴翳遍布,目光没有收回似是想要多看些。
可铜镜却再次归于了平静,再也显不出任何东西。
“这白雾是什么,怎么突然出现?”
凌晏和倏地抬头,白茫茫的大雾蔓延过来,先前的停留让他跟队伍拉开了距离。
太远了。
沉如墨的眼眸望向前方,视线移动在寻找什么,可大雾移动的速度太快,距离太远,他只在遮掩前寻到了一抹蓝色。
“不必慌张,这是问心路的第一处,问来处。只是带你走过过往一生,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楼霁月的声音远在云端,空灵地传了过来。
凌晏和微微蹙眉,立刻就意识到这就是对方所说的恢复记忆的办法。
真相就在眼前,就隐匿在大雾中,近在咫尺。
少年看向大雾,正欲垂眸,却又在一刹那间骤然抬起,幽黑的眼眸瞳孔微颤,凌晏和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一步。
大雾也在同时涌了上来,没什么实质的雾气从地面蔓延将他的身体覆盖,想将他带到过去。
少年却固执地看着前方,望着那双看过来的桃花眼,看着对方眼眸中的平静,不肯让步。
直至大雾将他彻底覆盖,他都不曾偏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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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飘落,嘀嗒嘀嗒地落到屋檐上,顺着凹槽聚成小股水流从屋檐边上倾流。
长长的走廊往深处延展,滑落的水流练成排,没有尽头的水帘。
雨天不便做事,太潮湿不方便都是理由。
但凌府近几日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处理起来着实磨人,十几个侍女侍卫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