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歌姬识相地退出了屋内。
魔尊左拥右抱,逗弄着另一位。
床幔渐渐垂下遮住了四人的身影。
忽地,刀刃破空而出,直接刺穿了床幔朝抱着美人的魔尊而去。
刀刃划破皮肉,床幔拉开,银色的刀刃正从后背直插入了其中一位歌姬身上。
魔尊松手,随意地将还温热的尸首扔到一旁,他抬手直接将其余两名歌姬一同抹了脖子。
血腥味充斥在房内,魔尊抬眼看着来人,面上闪过一丝不屑:“本尊还以为你不会背叛。”
刁翁烈扫了一眼屋内的尸首,目光落到魔尊身上带了些恨意:“不会?我也没想到你会背叛无惨魔君,当时可是他一手提拔的,不然你以为自己能坐上这魔尊的位置?”
魔尊闻言嗤笑一声:“魔界强者为王,他无惨既然已经被打入深渊永久封印那便不配再做魔尊,本尊实力强悍凭自己的实力坐上这宝座。”
“况且魔族贪婪欺骗为性,我夺了他两成功力自然是我自己的本事。”
刁翁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若非你夺去的那二成功力,主上怎么会被打入深渊!”
“他本事不行怨不得别人,若你这般念着他不如随他去地下继续效忠,如何?”
魔尊冷笑一声,强大的威压压下,刁翁烈握着匕首迎着浓郁的魔气冲了过去。
魔气相撞,刁翁烈被逼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竟然不知魔尊合适已经突破到了大成后期。
魔尊骤然伸手,魔气随着他的掌心涌出化作一只大手掐住了刁翁烈的脖子将他狠狠砸在墙上:“让我猜猜,你是为谁而效忠呢?”
刁翁烈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他倏地抬手,匕首眼见就要狠狠扎在那魔气上,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雾缠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
手骨断裂,匕首脱力地掉落在地上。
刁翁烈闭上眼。
他失手了,少主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办法完成。
再苟活下去说不定会被魔尊察觉到什么,甚至可能危害到少主。
没有意义了。
藏在心口的毒针被他催动——
“噗呲——”
刀刃破膛的声音传来,刁翁烈猛地睁开眼。
先前还势在必得的魔尊被刀刃刺破心口,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睁大,瞳孔放大,而后变得失神。
束缚他的黑雾骤然撤去,刁翁烈摔在地上,他强撑着身子看向屋内出现的人。
凌晏和一身黑袍,那双赤黑异瞳的眼眸正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一道突兀的墨痕画在凌晏和的脖颈。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刁翁烈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如今的情况,凌晏和陷入了魔期当中。
这次激起的是和前两年完全不同的杀欲。
“属下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刁翁烈低头认错。
若是凌晏和今日对他起了杀念,他也断不会说些什么。
但凌晏和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去冥河。”
刁翁烈抬头时眼前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一望无际的黑色长河展露在他眼前,波澜无风的水面上泛着幽绿色的冥火。
“看好。”
一个银灰色小巧的东西被扔了过来,刁翁烈伸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扔过来的物件,是凌晏和戴在手上的戒指。
“哗啦——”
水声传来,刁翁烈闻声看过去。
凌晏和面无表情地踏入那吃人一般的冥河里。
冥河不是普通的河,它是由冤魂而构成的河,已经存在了千年之久,本来可用其噬魂之痛和烈火灼烧来惩罚罪人的。
但凌晏和此刻却主动踏了进去,黑色的河水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泛起半点涟漪,无数的冤魂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裳,似乎要将他拽到河底。
冥火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朝他用来,烧在人身上却是刺骨的严寒。
身上的流动的血液,铸成的骨骼,跳动的心脏,无一不在叫嚣着。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夺回来夺回来夺回来。
恨你恨你恨你。
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