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这不过是个开始。”
被称为蔡夫子,蔡一繁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虽然不知道信心从何而来,纪楚这么说,他却莫名相信。
果然,桌椅的事并没有解决,他们这边刚开一局升官图,就被“闲逛”过来的经科左右训导调侃:“好悠闲啊,这是在玩什么。”
没错,人家五经科的训导,一共有两人。
毕竟下面学生多,夫子也多,两个训导都有些不够用。
“真羡慕你们数科,竟然可以这么自在。”
后面跟着的书吏也在附和,显然来者不善。
纪楚笑着看了他们,稍稍点头,只等经科左右训导来行礼。
经科左训导正七品官职,右训导从七品。
而纪楚不用说,身兼两司右都事,从六品的官职。
两人虽然不甘愿,却也只好拱手作礼:“见过纪大人。”
“下官拜见纪大人。”
纪楚向来是没官架子的,不管小宋训导还是蔡先生,都知道这么回事,此刻却笑眯眯道:“本官途经此地,正好来逛逛。想到今年乡试,安丘沾桥都有不错的学生,让小宋训导有空指点指点他们。”
安丘沾桥的科举好成绩,还用得着说?
小宋训导为何能指点?
因为他是那边的教谕,是他们的老师。
去年府案首出在哪,大家不知道吗。
纪楚几句话,就把经科左右训导的气势压下去。
别比了,也就是小宋不想去经科,否则你们的位置很稳固吗?
纪楚眼神轻轻扫过经科右训导,特别是你,很稳吗?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小宋的政绩如何,大家心里清楚。
人家三叔是谁,大家更是清楚。
眼前两人明显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道:“纪大人,您已经不在安丘县了,没必要多管吧。”
以前是以前,总不能抱着以前的事不放手吧。
纪楚轻笑,并未多说,但其中意思很明白了。
真要跟以前切割啊。
这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好气!
纪大人一个表情,就能让人轻易生气!
凭什么!
两人干脆不管了,直接说明来意,想要这里的桌椅。
也不是他们故意找碴。
而是为了今年乡试,各县很多学生都来州学投奔,靠着关系的,靠着成绩的,来了一两百人。
州学挑挑拣拣,也收下大半。
这样一来,经学的桌椅肯定不够用。
让研学处批经费,那边还说要找户司。
等经费到账,都要到明年去了吧?
说到户司,两人又看看纪楚。
完了,这还是个钱袋子,得罪他,那账目更难拿到手。
他们俩也是,一定要跟纪楚争吗,还是要客气点好。
经科左右训导说起实情,他们也确实需要,不是故意为难。
但话音还未落,就听到背后有人道:“数科是没人了吗?凭什么要给你们?”
“我们不在,就要把数科搬空?”
“还没有学生,等乡试结束就有了!”
数科三位夫子脸色黑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