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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私心（第3页）

盛秦衍气息沉了沉，少年脚踝上的红圈，是他的血造成的。

也就是说，给少年打上标记的人，是他。

虽不知为何会如此，盛秦衍心头的阴霾却是一扫而空。

林澄没有察觉到，他小心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它对你没有坏处，你可以留着它。”盛秦衍没多做解释，松开少年的脚踝：“你的鞋子呢？”

林澄放下心来，小声说道：“……我没有鞋子。”

哪有灵魂体穿鞋的。

而且他去世之时，是在手术台上，也不可能穿鞋子的。

怕盛秦衍不相信，顿了顿，林澄又补上一句：“我一直都没怎么穿的。”

以前在医院，除了偶尔放风，他基本都是躺在床上。

盛秦衍没说话，低眸看了看脚上的鞋，一路过来，山重水复，鞋上除了干涸的血渍，就是污泥和尘灰。

给少年穿，只怕是会污了少年的脚。

盛秦衍转开视线，侧身抓过一大把杂草，铺到石子上面。

“小心踩上去试试。”

林澄身体还软着，指尖攥着衣角，没有动。

盛秦衍以为他是觉得铺的草不够厚，于是又抓了两大把，铺在一起。

“试试，还刺不刺脚？”

林澄不好拒绝，在盛秦衍的注视下，慢吞吞的抬起脚，踩在草上面。

“唔——”林澄鼻音一重。

草……也割脚。

但林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他性子一向乖软，别人对他的好，哪怕对他而言，没什么用，他也不太懂得回绝。

林澄吸吸鼻头：“好、好多了。”

声调里是压抑的细颤。

盛秦衍看着少年眼角溢出的些许湿意，沉默地脱下身上的外衣，走到河边。

林澄还没忘记出玉牌来的目的：“你干什么？药还没上。”

盛秦衍用河水搓洗着衣服，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站着别动。”

三分之一刻钟，盛秦衍甩着用灵力弄干的衣服返回来，打开铺在少年脚边。

“踩衣服上试试。”

林澄愣了一下，衣服是用来穿的，怎么能用脚踩？

林澄摇头，缩着脚要往后退去。

盛秦衍开口道：“不给我上药了吗？”

“……要的。”林澄轻轻的说，又把脚缩了回来。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把脚放在衣服上。

有衣服挡着，加上铺着草，石头的尖锐刺感，少了很多。

林澄身体放松下来，接过盛秦衍递过来的伤药，弯下腰来给他上药。

有过一次经验，林澄动作娴熟了一些，霞光跳动在他卷翘的睫毛之上，琉璃眼瞳里一派认真。

盛秦衍微仰着头，眸子里全是林澄的身影。

微风拂过，林澄身上甜软的香气，溢向四周，芬香扑鼻。

翻过山头来的几个男人一怔，狼狈的脸上闪过惊讶：哪里来的香气？

莫不是前方有人？

几人吞咽了下口水，滋润干的快冒烟的喉咙，眼睛亮了起来，寻着香气跑过去。

但见溪流潺潺，岸边站着两个人，高一些的少年背对着他们，在矮一些的孩童手臂上涂抹着什么。

少年衣衫纤薄，大片白皙肌肤露在外面，雪白的双腿微微弯曲，关节处透着淡淡的粉意。

青涩，又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