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很温热,触碰到皮肤的感觉并不让人难受,可陈悯之却觉得仿佛被阴暗黏腻的毒蛇缠上了,浑身发毛。
他僵硬地缓缓转过头,呆愣愣地看着躺在沙发上,掀开眼皮望向他的男人。
在极度的紧张下,他的语言系统都变得十分迟滞:“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为什么。。。他明明下了三片药啊,而且饮料也是他亲眼看着秦陌喝下去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秦陌压根不可能醒过来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比起他的慌张失措,男人显得十分游刃有余,不慌不忙地从沙发上撑起身,面露思索:“是吗?可是,悯悯给我下的药似乎不太对劲呢。”
男人一向漆黑的眼睛,此刻竟染上了几分不正常的猩红:“我现在,不仅不困,还觉得身上很热。”
秦陌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悯之的小动作。
就陈悯之那张单纯好骗的脸,根本就藏不住事儿。
早在两天前,秦陌就已经在少年脸上看见那种有点心虚,但又极力掩藏的窃喜,少年意志消沉不过两天,就仿佛又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
然后秦陌就调来了这几天的监控,从监控里捕捉到了陈悯之鬼鬼祟祟溜进地下室的身影。
他是故意喝下那杯饮料的。
这是他亲爱的恋人送给他的礼物,他怎么能拒绝。
陈悯之神情呆滞地望着男人,即使他思维再迟缓,此刻也反应过来,他这是拿错药了。
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悯悯给我下的药,似乎并不是致人昏睡的,而是催。情的。”
陈悯之脸上“唰“地一片惨白。
对上男人翻涌着欲。望的眼眸,他像一只反应迟缓的兔子,终于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撒腿就想跑,却被男人攥着手腕,一把拖了回来,反压在沙发上。
观影室的沙发做得十分宽大,但毕竟是沙发不是床,要躺下两个大男人,还是显得有些逼仄了。
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背阔,几乎完全覆盖住了下面身材纤瘦的少年,修长四肢如同张开的蛛网,牢牢锁住了自身捕获的猎物。
秦陌没有中过这种药,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身体实际上的反应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少年,怀揣着恶劣的心思想要吓一吓他可爱的笨蛋恋人,最多也就是抱着亲一亲而已,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控了。
身体的反应比他预想中要剧烈得多,他浑身都像是有火在烧,从心脏到皮肤,从里到外都变得干渴,而这种干渴并不是喝水能够解决的,因为干渴之中又燃烧着一种极度的空虚感,让他疯狂地想要破坏、侵。入、占据什么,以此来将这具空荡荡的躯壳填满。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还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依然像只被惹怒了的小动物,手脚并用,在他怀中疯狂踢蹬着:“放开!放开我!变态!”
秦陌紧紧盯着他,喉结滚动几下,声音里仿佛带着极度的克制,沙哑得可怕:“悯悯,你放了几片药?”
陈悯之挣扎的动作停下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
他像只被强大的肉食动物抓住,等待着被捕食者的尖牙咬下第一口的兔子,声音小小的,战战兢兢道:“三。。。三片。。。”
秦陌气息粗重,捏着少年手腕的指节紧绷到泛白。
“疼、你捏疼我了。。。”陈悯之几乎是瞬间就被逼出了眼泪。
可男人的力气并没有收敛半分。
要是在往常,即使要控制住挣扎中的少年,他也会注意控制自己的力气,不会把人弄疼。
但现在,秦陌光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什么暴行,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理智。
陈悯之望着男人幽深的,燃烧着深暗情。欲的眼睛,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害怕,他抖着唇瓣,颤颤巍巍叫道:“秦陌。。。你,你清醒一点。。。”
他扭动着身体,在男人身下小幅度地挣扎着,像那种想要逃跑,又害怕把凶恶的捕食者给惹怒了的弱小猎物。
少年努力地弯着腰,试图从男人手臂和胸膛之间的缝隙里钻出去,却感到炙热的温度落在了他的腰上。
头顶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别动。”
陈悯之不敢动了。
他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惶惶然去瞅男人。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人,在过量药物的作用下变成了失去理智的野兽,秦陌视线牢牢锁在身下人身上,眸光已不复最初的温柔缱绻,而是变得有些阴狠。
他仿佛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雄兽,对配偶的渴望与独占欲达到了顶峰,配偶试图逃跑的行为显然激怒了他,将他本就残存不多的理智消耗殆尽。
秦陌只觉得仿佛有一团火在身体里流窜,疯狂地撞击着他的五脏六腑,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审核要把这句什么都没写的东西锁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声音嘶哑地道:“抱歉,悯悯,你放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