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车窗后面的人,陈悯之脸上一愣:“卫殊,你怎么在这里?”
“你今天不是去公司了吗?”
卫殊视线从姿态亲密的二人身上扫过,喉结鼓动了一下:“事情提前处理完了,来接你回家。”
陈悯之小声说:“不是说好上完课再来接吗,现在才中午,我下午还有课呢。”
卫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沉:“悯悯,先上车吧,家里做了饭。”
现在是午休时间,离下午第一节课只有两个小时,陈悯之嫌来回跑麻烦,中午原本没打算回家的,但现在卫殊已经做了饭,他为了不浪费粮食也只好答应:“好吧。”
直到陈悯之坐上副驾驶,驾驶坐上的男人都没和立在车外面的顾明珏说一句话,只有两道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一道如出鞘重剑,沉而藏锋,一道似水,却同样刚硬坚韧,在刀锋跟前丝毫不让。
空气沉得可怕,两道视线几乎要擦出火星子,只有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毫无所觉,他正埋着脑袋鼓捣着手上的安全带,很奇怪地嘟哝:“怎么卡住了。。。”
卫殊倾身过去,沉默着帮他把卡住的安全带扯出来,绕过身体系好。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背阔,靠过来时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将身形纤瘦的少年完全包裹起来,挡住了车窗外投来的视线。
那双兽类的瞳眸如鹰视狼顾,冷冷朝窗外瞥去一眼。
面对不加掩饰的敌意,顾明珏则如老僧入定,连唇角的笑容弧度都未改变分毫。
时间仿佛暂停在这一刻。
直到一无所知的少年拍了拍卫殊的肩膀,奇怪地问:“你还趴在我身上干什么,过去呀。”
“哦。”卫殊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坐正身体。
陈悯之对窗外目送他们的顾明珏扬起一个笑容:“拜——”
第二个“拜”字还没说出来,漆黑的劳斯莱斯就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轰然弹射出去,速度快到陈悯之险些从座椅上跟着弹射起飞。
直到驶出学校,驶入外面的主干道,车辆速度才缓缓平稳下来。
陈悯之惊魂未定地抓着安全带,一头雾水地问卫殊:“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味地盯着前方,脸色沉得像暴风雨来临的夜晚。
男人凸起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喉管处青筋起伏,小麦色的肌肉一下一下地跳动,仿佛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陈悯之看他脸色凝重,关切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卫殊还是没说话,只是一脚将油门轰到底。
男人手背上鼓起青筋,没一会儿,方向盘上面的软皮竟被他徒手捏爆了。
飞驰的车速下,陈悯之顾不得再去和卫殊说话,只能紧紧抓着扶手,生怕自己一个转弯就被突然甩出去。
尽管在豪车良好的性能和配置下,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但陈悯之其实并不喜欢坐这么快的车。
他的养父母就是出车祸去世的。
所以卫殊开车出门的时候,他总是会对他说开车慢一点,路上小心。
尽管知道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一辈子碰上两次车祸的概率微乎其微,但陈悯之还是在每次卫殊开车出门的时候,祈祷他平安回来。
为此他还亲手做了一个平安福,挂在了卫殊的车上。
现在,那枚平安福却仿佛置于狂风暴雨中,在飞驰的车速中晃荡得摇摇欲坠,要散架似的。
良久,风暴终于过去,在地下停车场阒静的空气里,平安福缓缓停止了晃动。
陈悯之脸色还有些白,却转过头,有些担心地伸手探向卫殊的额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下一刻,他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抓住,男人漆黑高大的身躯如山般倾轧过来。
他的唇被堵住了。
男人滚烫的气息毫不留情地侵入进来,如同火炭般燎遍了他的唇舌,烫得他下意识往后一缩。
而他小幅度后退的动作却仿佛一个导火索,激怒了男人,让对方彻底发了狂,卫殊掐住他手腕的力道大得可怕,几乎要将他的腕骨捏碎,亲吻他的动作也骤然变得凶狠,宽大虎口卡住他的下巴,让他合不拢嘴巴,逼着他打开了内里温热柔软的腹地,好让人侵。犯到更深的地方。
比起亲吻,男人更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般,在蛮横地啃咬他,粗大又烫热的舌。头缠遍了他口腔里的每一寸,锋利的齿缘叼着柔软的唇瓣,仿佛野兽叼着食物般不放松,又是嗦又是咬,陈悯之几乎有一种错觉,觉得卫殊把他的嘴巴当成了一块儿肉,要撕咬下来吃进肚里。
“唔——卫——”
陈悯之觉得此刻的卫殊好陌生,就像是家养的大狗突然变成了凶残嗜血的豺狼,让他感到陌生又害怕,他仿佛一只被狼叼住脖颈的兔子,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