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唔。”
“这段时间武功见长,轻功也练好了是吧?”苗霜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这么闲,不如……”
“明天我就去田里帮忙。”祁雁先他一步开口道。
“……”他这么主动,苗霜反而有些怀疑了,“当真?”
“总是练武也没意思,不如做点别的事,”祁雁道,“方才我在寨中闲逛,观梯田之中金涛滚滚,甚是欢喜,圣子说得神灵指引,这几天将有大雨,若是被雨水耽误收割就糟了。”
“明日我便带着赵戎他们去帮忙,夫人可要一起?”他问。
“不去,”苗霜果断拒绝,“从稻种播种前就是我在管,这要收割了还来找我?不如我当神灵算了,你爱去帮忙就去,反正别来烦我。”
祁雁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见他这般不愿,便又多问了两句:“夫人既然不愿意管这些琐事,不如把那驭虫之法教给我如何?治理虫害什么的,我也可替夫人效劳。”
苗霜打量着他:“你想学驭虫?”
祁雁点了点头:“你不是说我能感知到蝴蝶,就是学会了虫语吗,既然我能学会虫语,想必也可以和它们沟通,驭使它们做些事吧?”
苗霜抱起胳膊:“你想学驭虫,究竟是想帮我分担杂活,还是想破除我的蛊术,偷偷解了我下在你身上的蛊呢?”
他说着看向对方喉结边,祁雁感受到他的注视,无奈叹气:“夫人多心了,我并无此意。”
“那可不好说,就算你不解你身上的蛊,要是反过来给我下蛊可怎么办?”苗霜凑近了他,指尖轻轻擦过他的下颌,“比如,给我也种一个‘情蛊’,又或者对我的真言蛊做些手脚,让我测不出你是不是在撒谎。”
祁雁:“……”
“我若真能对你下蛊,岂不是能接替你当大巫了?我自认为,没那个天赋。”
“你现在可不已经是三分之二个大巫了。”
“三分之二个?”祁雁愣了一下,“差的那三分之一在哪?”
“差的那三分之一,就在你想学的驭虫,放心吧,就算我教你你也学不会,能听懂虫语已实属侥幸,想会说虫语,甚至通过虫语操纵蛊虫,比你杀了季渊自己当皇帝还难一万倍。”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祁雁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刚刚苗霜那么认真,他还以为真的能学,闹了半天只是在逗他。
他不禁气结:“你!”
苗霜笑着走远了,祁雁追了他两步,又停下来。
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无奈摇头。
算了,某人高兴就好。
第二天,祁雁还真带着赵戎他们去帮忙了。
层层叠叠的梯田已被金色的稻浪覆盖,随处可见在稻田中忙碌的人影,三人穿行在田间小径,祁雁问:“你俩会割稻子吗?”
“嘿,将军可别小瞧人,想我小时候也是帮爹娘在地里干活的,别说稻子了,种什么我都会。”赵戎得意道。
姜茂:“小的时候,邻里经常接济我,我没什么能报答他们,就挨家挨户给他们帮忙,有人让我帮忙割麦子,有人让我帮忙送货,什么都干过。”
“那就行,”祁雁放下心来,“等下你们演示一个给我看。”
两人:“??”
“闹了半天是您自己不会啊!”赵戎忍不住嘲笑出声,“那您还敢答应夫人,您也是真不怕丢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割稻子,难道比杀人更难?”
“啊这……”
“就这里吧,”祁雁停下脚步,“苗霜说这户人家的主人前两天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家里只有个小孩,我们速战速决,这家结束还有下一家。”
三人说着就要分农具,赵戎急忙制止姜茂:“你等等,你别拿了。”
姜茂不解:“为什么?”
“你这一只胳膊怎么割?割得乱七八糟,谁来帮你搬?这样,我和将军负责割,你负责搬。”
姜茂沉默了下:“你觉得我一只手好搬吗?”
“别废话。”
三人分工合作,迅速开始收割这片稻田,盛夏的天气酷暑当头,戴着面具更是闷热无比,没多一会儿就汗出如浆。
杀人如麻的祁将军割起稻子来也是面不改色,手起刀落,金黄的稻杆一把把在田间堆积起来,姜茂只恨自己少一条胳膊效率减半,忙得顾头不顾尾。
但没过多久,就又有人加入进来替他分担,应该是这户人家的女儿,女孩看上去十二三岁,手脚麻利地帮他们搬起了稻子,还用苗语冲他们说了句谢谢。
远处,苗霜站在树下纳凉,视线遥望着三人所在的方向。
“装模作样。”他对着祁雁的背影,评价道。
又眉梢一挑:“倒还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