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秦弛将简澄阳劝说成功了,后面几天放学许颂没再听见凌航愤恨地提过简澄阳,原本提议去换手机卡的事情也搁置下来。
秦弛所说的补偿一直没有提,许颂心里侥幸地认为秦弛将此事忘了,每天欢欢乐乐地网恋、上学两头转。
一月中旬到来,高三学期也即将进入末尾。
许颂寒假放得晚,许清宝早早在家过上了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哥哥许祐的寒假也比他提前一周放假。
许祐很快就要回来了,这代表着许颂将不能在肆无忌惮地跟秦弛打视频通话了。
他数着日历,将这个坏消息告诉秦弛。
屏幕中男人知道后,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低压,他端坐在暖光之下散发着阴恻恻的气息,认真地低声呢喃:“那颂颂从家里搬出去吧,我可以帮颂颂找房子,颂颂直接住进去就可以了……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说着,感受到许颂惊慌无措的脸色,秦弛阴戾的神态及时收敛,唇角虚伪地弯起:“抱歉颂颂,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如果未来一个多月都不能跟颂颂视频通话的话,我真的很难过……”
听着秦弛低微沮丧的声音,许颂的心里也不禁揪紧了,小声地安抚:“不是完全打不了的,我哥不在的话,我就跟哥哥视频通话。”
“哥?”秦弛显然并没有被许颂成功安抚,他反复咬着这个字,脸色阴沉沉,对这个称呼感到不满,“我只叫颂颂一个颂颂,颂颂却要叫很多人哥哥,这不公平。”
许颂不知道秦弛为什么突然从视频通话扯到了称呼上,他看着秦弛几乎掩盖不住怨恨而轻微扭曲的面孔,茫然地吐字:“那、那我该叫哥哥什么……”
秦弛目光像游蛇一般在许颂脸上游走,最后与许颂对视着,温柔地诱哄着:“叫老公吧,颂颂只能有一个老公对不对?”
屏幕中,许颂整个人懵住了半秒,那双温润的眼眸微微睁圆像是陷入了惊措之中。
一股显眼的红从他的锁骨爬上眼尾,将他的呼吸一同烧了起来,连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被热量熏出一片薄雾。
他的大脑也因此陷入一片愚钝之中,几乎无法理顺地控制自己说出一句话,最后磕磕绊绊地拒绝:“不、不要。”
耳机里,秦弛的调笑暧昧而恶劣:“为什么?我们在谈恋爱,颂颂叫我这个称呼不是应该的吗?”
许颂羞赧地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跟秦弛对视,他的声音因为捂着十分闷,直白地解释:“太、太羞耻了……我不要这样。”
秦弛闻言有些为难,“颂颂既不愿意跟我打视频通话也不愿意给我换一个称呼,帮颂颂忙也不能对颂颂提太过分的补偿,跟颂颂谈恋爱好多要求哦。”
许颂没想到秦弛还记补偿的事情,他整个人羞耻地窝着,眼睛怯懦地望着秦弛祈求他放过自己,这反而加重秦弛的恶念,他不依不饶地诱哄着:“颂颂太害羞了,应该要多多克服才对,先叫一声好吗?叫一声我就同意颂颂继续喊我哥哥了。”
许颂被秦弛兜进了圈子里,脑袋又昏又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秦弛话里的歧义。
明明说话的主权在他身上,对方同不同意对他又有什么影响呢?
许颂平白无故跳进了圈套里,明明没做什么却遭受了秦弛的围猎。
他反应迟钝的挣扎着,脑门闷出一片薄薄的热潮,最终在妥协中羞赧地张了张口,气息不稳地轻喊了一声老公。
微弱颤抖的声线如同一道细长的电流,从秦弛的神经末梢穿过,他几乎瞬间起反应了,锋利的眉梢间染上了浓厚的欲色。
他剧烈喘息着,胸腔传来一阵阵低哑的哼笑。
“很好听……”他夸赞道,幽深的瞳孔直直注视着许颂,贪婪地继续引导:“……颂颂再叫一遍吧。”
仅仅刚刚那一句话便已经抽光了许颂全部的力气,听见秦弛得寸进尺的请求,许颂不悦地抿起了唇,掀起眼皮直瞪了秦弛一眼。
没有攻击性的目光对秦弛没有任何震慑反而满足了他隐秘的爽感,神态近乎痴迷地望着他。
许颂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开心将自己从屏幕中挪开,闷声闷气说我要挂视频了。
他越来越熟练地以此威胁秦弛,就像捏住了一块好用的把柄,这让即便每次他都被秦弛主导得晕头转向,可以在任何时候撤离,然后令秦弛束手无策焦急着。
秦弛眉角的青筋躁动着,只能短暂克制自己的欲望向许颂妥协:“抱歉……颂颂,不要挂视频好吗?让我看看你好吗?”
“颂颂?”
许颂听着秦弛有些急切的声音安静地等了会儿,才重新将手机抓起来,将自己照进屏幕中。
他看着秦弛有些焦躁的神态,认真地警告:“哥哥下次还这样的话,我真的会挂断电话的。”
秦弛唇角的笑容僵硬地维持着,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屏幕,咬着牙温声道歉:“对不起颂颂,哥哥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许颂安心地唔了声,扫了眼时间,软声说:“我要午休了。”
秦弛目光灼灼注视着他,包含的意思尤为明显,许颂想到后面没多少机会跟秦弛通话了,这次决定继续由着秦弛,将手机架在床旁边。
秦弛在许颂摘下眼镜后变得肆无忌惮。
秦弛没开声音,许颂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屏幕,即便睁眼远远朝手机屏幕扫一眼,也只能看到秦弛模糊的轮廓。
秦弛痴迷地贴在屏幕中,妄想借此能够跟许颂更加贴近一点,气息粗哑而黏稠地呼唤着,即便不会得到许颂任何回应。
……
许祐回家的那天是个工作日,李洁一大早起来买菜备菜,导致许颂连视频通话都没能跟秦弛打上便被李洁盯着吃完早餐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