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凌航就已经猜出一大半了,但还是继续听许颂说话:“其实那天早上是秦弛找到我了,他当时用我的手机给你发的信息……但是第二天他就把手机还给我了,总之我也骗了你,对不起……”
“所以那天是秦弛用你的手机给我发消息然后把你接走了?那他是不是还要关着你求你复合?”凌航板着一张脸,几乎说中了一半。
许颂闻言缩起脖子,虚虚地说对,还没等他为秦弛辩白,就听见凌航靠了声,继续道:“那他是不是还跟你装可怜?你是不是心软了?所以你们复合了?”
他的推理能力简直精准无比,许颂好愧疚地跟凌航道歉,但没说完就被凌航打断了,他其实并没有生气,“我知道你还是很喜欢秦弛的,只要你们是互相喜欢复合也是应该的嘛……而且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说着,凌航话锋一转,原本和善的声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我们后天见面再聊吧,我表哥回来,正好要跟他算算账。”
许颂呆呆地说好,挂断电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以为凌航知道他跟秦弛复合会生气,一直斟酌着怎么解释,但其实凌航也只是怕他被人骗而已,知道他跟秦弛复合还是会祝福的。
但许颂不知道的是,通话挂断后,凌航的确是生气得一边骂人一边拳打脚踢。
许颂跟凌航打通话,导致秦弛拨来的通话被占线,他看到满屏的消息时,条件反射地感到紧张,赶紧给秦弛回视频通话。
通话刚拨过去就被秦弛接通了。
男人盯着他,脸色阴冷地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恶鬼,急声质问:“宝宝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许颂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动物,无辜地跟秦弛对视,嘴唇僵僵地嚅动:“我刚刚在跟凌航聊天,哥哥。”
“凌航?”秦弛轻念着这两个字,脸上依旧挂满了不悦。
明明是秦弛先大半个小时没有给他发消息,结果他刚找凌航聊了十几分钟,对方就不开心了。
秦弛真的好粘人。
许颂在心里默默地评价,但还是哄着自己的男朋友,解释:“我刚刚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他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谈恋爱不能瞒着他。”
秦弛原本幽怨的脸色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眉毛愉悦地上扬,周身诡异地散发出耀武扬威的气势。
许颂看着他变脸比变天还快,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吗,颂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笑着说,突然话锋一转,“但是颂颂下次跟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要跟我说一声才行。”
许颂闻言下意识说为什么?
“虽然颂颂有好朋友,但颂颂要把我放在第一位才行,所有的事情都要把我放在优先。”秦弛十分理所当然地提要求。
许颂还要说什么,忽然房间门被咔嚓拉开,许颂几乎条件反射地按住手机,双手捂在上面,一副心虚地模样扭头。
只见李洁抓着包和手机一副很慌忙的模样,压根没有注意许颂的动作,朝他说话:“你爸回家路上摔骨折了,现在在医院,晚饭你在家先吃不用等了。”
许颂被她紧张地架势感染下意识站起来,张口正想说什么。
李洁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在家好好吃饭。”
说完风风火火走了。
不明不白的交流令许颂感到心慌,他将桌上的手机重新举起来,被这么一打岔已经忘记了秦弛刚才说什么。
他眉毛担心地皱着一起,点开许高富的微信,给他爸发消息。
屏幕里秦弛也短暂地抛下话题,一脸关心问怎么了?
看见许高富回消息说没事许颂才松一口气,回复秦弛的话:“我妈说我爸下班的时候骑车摔骨折了。”
秦弛闻言哦了声,有些虚伪地说:“那没事吧?”
许颂看着许高富十句话里八句破口大骂的语音,换成文字还有些方言翻译不出来,他只能挑了一句能回的话说:“我爸说他现在还在打石膏,已经没事了。”
许颂的注意力被许高富转移了,跟秦弛聊天便有些心不在焉。
家里没了人,他一个人能够自在的一边吃饭一边跟秦弛打视频,但时不时地切出去给许高富发消息,这让秦弛的体贴有些伪装不下去了。
“不是已经说没事了吗?颂颂。”小框里的秦弛浓眉威压,眼底写满了不悦,重新拉回起初被忽略的话题:“颂颂应该把我放在第一位,现在陪着我才对。”
许颂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但还是很好脾气的解释,他的家人受伤了,他很关心是正常的事情。
不,他们已经不配做你的家人了,以后你的家人只有我一个……
秦弛内心阴暗地想要纠正许颂,但显然,许颂现在还没有完全与这个家庭脱离的想法,太过心急容易形成反效果。
秦弛眉宇间阴沉了一瞬,扭曲的面孔逐渐变得低顺,他为自己的无理取闹道歉,卑微地说:“但我只是想要颂颂陪我说说话,颂颂不在家,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好冷清……”
秦弛真的好粘人啊。
许颂再次评价,但对方特地从首都飞到澜城找他,那间复式又那么大,不禁让许颂想到自己那天下午一个人孤零零待里面的寂寞模样。
他的心变得酸酸软软,最后退出许高富的聊天框专心地陪秦弛聊天。
……
医院里,许高富的腿打上了石膏,整个人在病床上躺着,手里抓着手机骂街。
他这两天过得格外不太对劲,先是亲手接的几个单子都临时跑了,损失惨重,被老板训了一通,心不在焉上班差点跟别人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