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只是出了点擦伤没什么大事,车子也报了保险。
但也足以令人胆战心惊,李洁被吓得够呛,让他请假在家休息调整状态。
他在工业园里混了十几年,凭着经验在好几家大厂里当过总管,但还想往上升是不可能了。
这些私人厂能让外人做到最大就是总管了。
许高富这个总管事情本就不多,工资就能拿八千上万,平时还动用些权利当中介赚零钱,日子可以说很滋润。
他听见风声说最近行业形势不好,玩具厂里要整顿规模辞掉一些人,又联想到自己这几天倒霉运犯的事儿,哪里还敢再请假,要是惹得老板不快饭碗就不保了。
李洁的话自然是被许高富驳回了,家里的车送去保修,他今天上班便只能开李洁的电动车去。
傍晚下班,许高富悠哉哼着曲儿,速度开得又慢又稳,一路开出工业园在红绿灯通行时旁边加速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忽然向右变道。
许高富看见这些豪车下意识心惊肉跳,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依旧拐动了车把手的方向,没想体型小巧的电瓶车轮因为猛地向右偏转直接打滑往下倾倒。
下班高峰期行车混乱,小汽车加速过红绿灯,一辆辆电瓶车也不长眼地往前冲。
许高富撞到了右侧直行的电瓶车,右腿直直落地发出咔嚓一道骨头错位的低响,紧接着又被自己的电瓶车重重砸了上来,在耳边传来被他不小心撞到的电瓶车车主气愤的声音,发出尖锐地哀叫声。
许高富越想越上火,虽然他直行拐弯到了另一条道上磕到了另一个人,但最主要原因还是前方的车没有打转向灯突然变道才会吓得他突然拐弯。
想到赔给那个电瓶车主的一千多块钱和自己这住院费,许高富心里就在滴血。
他在嘴里骂骂咧咧,忽然一条短信跳了出来,被他气愤地顺手点开,眼前忽然看到一张眼熟的照片。
那是他一脸惨样在路上抱着腿哭叫的画面。
狰狞丑态的表情被拍摄得异常清晰,仿佛对方当时就在现场!
许高富原本的气愤被一股毛骨悚然代替,他惊恐地看着这张照片,脊背竟然冒出一阵冷汗。
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挑衅?嘲笑?
许高富紧张过后,怒火后知后觉爬上来,想要拨打电话找到这个人,但虚拟号码根本拨不通。
许高富发怒似的想要给对方发消息,一大串怒骂最终变成一个个感叹号留给他自己。
……
许高富的腿骨骨折需要留院住几天,李洁洗漱用品送到医院又给许高富打饭,确定对方还能行动后,就没那么担心了,空着肚子直接打车了回家。
晚饭和菜许颂都贴心了留了保温,她回来正好可以吃。
许颂这时候刚洗完澡,出来听见李洁说明天要出门回老家一趟给许高富求个符。
许颂起初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骑车摔了还要去求个符辟。邪,直到李洁把许高富这两天的事情提了一嘴才发觉他爸最近的确特别不顺心。
偏偏许高富这人欺软怕硬,平时在厂里和家里能够耍点官威,在外面遇到谁都是一副大方和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不对。
李洁脸色还有些疲惫:“总之你爸最近哪哪都不顺,明天还是回老家找婆子求个符吧。”
许颂犹豫不决地问:“我也要去吗?”
李洁说回,她已经在微信上约了,早上点回去,还能求个学。运符。
许颂闻言表情渐渐变得为难,他已经答应明天早上八点去找秦弛了。
而且许颂想到秦弛难缠的模样又想到对方刚在视频通话时提的要求,看着吃饭的李洁,怀揣不安地张口,“嗯……但是明天就要出分了,高考试卷早就批改结束了,求那个符……应该已经来不及了……我本来还跟朋友约好了一起查分……嗯……老家网络好像不怎么好……我……”
许颂低着头,有些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因为没底气说话总是断断续续。
李洁一直在微信上跟神婆发消息,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听见许颂的话很随意地说:“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许颂紧张了大半天,听到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赦免,小心翼翼抬眼观察了会儿李洁,确定对方真的不是在说气话,才低低哦了声,慢吞吞地溜回房间里。
吹头发时,许颂心里习惯性地感到愧疚,觉得许高富受伤,他为了谈恋爱撒谎不跟着李洁一起回老家求符的做法,好没良心。
李洁并没有强求许颂回去,但她不知道对她来说只是随口地提一句话,放到许颂面前就是一条强制的口令。
在许颂的眼里,他违抗了一条强制的命令,所以心里会不自觉地感到谴责。
这是许颂多年以来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压迫,最后成为一种潜意识的内部消耗。
所以吹完头发,他跟秦弛聊天时,整个人都有些闷闷的。
许颂抱着枕头问秦弛自己这样是不是很坏,秦弛对他摇了摇头,一副耐心开解地模样:“这只能说明在颂颂心里,我已经变得比他们还要重要,所以作出选择的时候,颂颂才会选择我。”
秦弛露出灿烂的笑容,白炽灯打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整个人完美的有些不太真实:“颂颂作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我很开心。”
他边说边向镜头靠近,用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深情地望着许颂,嗓音低哑又性感:“希望将来不论发生什么,颂颂都要记得坚定不移的选择我。”
许颂被肉麻得很害臊,但也成功被秦弛诱哄,低低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