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都要问,你师父什么都没教你么?储物袋,你呢,当然是打不开的,回去让你师父给你打开,这可是你一个月的口粮,”虞修转身进了屋子,一句话止住了林曜跟上来的步伐,“别跟上来,我累了,要睡觉,不想看到你。”
作为傀儡,他倒是生活的比这里的主人还要惬意随性。
上瀛剑宗之内,侍候的人用的不是凡人,更不是弟子,而是一种傀儡。
此傀儡并非那种毫无生机的傀儡,而是命不该绝的魔修,他们没有害过人的性命,可却做了不少的恶事,被带回上瀛剑宗以后,封锁修为,只留些许灵气,制作命牌,与命相连,命牌执于主人之手,只要傀儡稍有反心异动,只要捏碎命牌,顷刻间道消人亡。
虞修在空谷侍候,想来主人就是空谷的主人容悯了。
林曜跟虞修说着话,系统就在一边咔嚓咔嚓的磨牙。
林曜拿着那个储物袋转身回去,走到半截的时候才刻意端起了声音开口:[怎么了,宝贝儿?]
系统顿时被那声音苏到生活不能自理,那小嗓子飘的,听起来不像是打抱不平,倒像是在撒娇:[宿主,那个虞修好过分,以后怼不怼他?]
[不怼,]林曜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要知恩图报。]林曜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要教育这个宝宝做个好人。
虽然虞修说话不中听,救他也可能非出自本意,但是救了就是救了,至少他目前那些不中听的话,不至于让林曜记恨在心。
修真其实是一件相当枯燥的事情,就比如容悯自己,不需要吃饭,一次闭关就可以达到数年之久,也就是林曜需要吃饭,每一个月就要出去一次,见上虞修一面。
那个人刚开始还会对他冷嘲热讽,后来似乎是说的累了,也偶尔会说些外面的事情。
比如外界传闻,正道第一人收的徒弟,堪称正道第一丑人,通过了心塔十三重,偏偏用了三个月才引气入体,堪称废物中的废物。
他说的时候,连讽刺的表情都懒得带,因为他说话的这个人,就跟石头做的一样,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一副好脾气不计较的模样。
明明修了那要命的绝情剑道,可是周身仍然温和,没有空谷里面那股子从心底漫出的寒意。
而虞修自己,每次林曜见他的时候,他的身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痕迹,轻重不一,凌乱的很,有些还渗出了血迹,留上了牙印,林曜偶尔对比过,只觉得那牙印似乎每次也是不一样的。
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好,至少那样的亲密,不应该跟那么多的人做,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因为一旦他提起,虞修就会各种的转移话题,语气中有着十足的不耐烦。
一年又一年,早长莺飞的季节,虽然林曜仍然生的那副丑陋的模样,但是那头披散而下的长发,如同墨玉一般,垂落在哪处时,蜿蜒像河流一样。
用虞修的话说,就是只看背影,勉强算个美人了,可要是转过身来,那死人也能吓成个活的。
从引气入体到引气九层圆满,林曜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这还是他起早贪黑加上容悯给的各种天材地宝砸出来的结果。
毕竟这位天资卓绝的师父,有时候也会无法理解,有的人资质为什么能够差到这种地步。
连系统都感叹:[宿主想打败他,估计得用上千年的时间。]
林曜却轻笑回他:[所以我们要用旁门左道。]
目标太过于遥远,有捷径可走时,林曜是不介意走捷径的,正道,那是捷径走不通的时候才走的。
[宿主,你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乖宝宝不明白。
[因为我不是笨蛋,也不是好人。]
“师父,徒儿要去闭关了,”林曜站在容悯的屋前,如同以往一样汇报完就要离开。
却听那门吱吖一声从里面打开,白衣的仙人浑身好像飘渺着仙气一样,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影靠近,他的身量比林曜高出几近一头,却只微微低头:“要去突破了?”
引气突破到筑基,分明是修行道路上极为关键的一步,若是一不小心还会没了性命,可他却这话,却像是问林曜要去吃饭一样。
“对,已经准备好了,师父别担心,”林曜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摆,容悯并未挣脱,只将一个药瓶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林曜接过那个药瓶问道。
容悯周身的寒气好像都波动了一下:“筑基丹,若是有危险,留作后路。”
他这人冰冷无情的很,明明对于使用药物提升修为极为的不屑,但是却给了林曜这样东西。
“谢谢师父,”林曜拉着他袖袍的面积扩大,眼睛里面透着开心,“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作为回应,容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丝柔软,就像他这个小徒弟的性格一样。
修炼突破,凝神如一,林曜对于自己能够突破有极大的把握,也预感过褪掉这一身的焦皮会痛,但是谁也没有告诉过他,洗经伐髓的时候会那么痛!
就好像浑身从指尖一点一点的撕开,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掉落,身体的痛苦让林曜恨不得抱住自己的全身去宣泄这种痛苦,可是他却只能咬牙忍耐。
突破不是儿戏,如果失了这次机会,不仅会失去这次机会,只怕连命都没有了。
空谷之上,异象波动,隐隐有雷霆在云端翻滚,引来了上瀛剑宗弟子的观看。
“那似乎是有人在突破筑基,”有弟子眺望着。
林度也走了过来,一身白袍上面多了些纹饰,挂了些物件,挑起了嘴角有些不屑道:“那是空谷,那里只有一个弟子,容悯长老的徒弟,一个丑八怪,五年才突破到筑基,还真是不枉费他废物的称号。”
“师兄好,”新来的弟子对林度问好,面色恭敬,“那是,师兄可是只花费了两年就筑了基,他哪里比得上师兄一根头发丝。”
“这话我爱听,”林度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