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笑了笑:“你本来就是小孩。”
亓佀讪讪,丧气地倒在玻璃窗上,“我早就不是小孩了,林野,你这样说我很伤心的。”
她已经在很努力地扮演大人的角色,为了年幼的女儿,还有林野的家人,以及在亲缘关系中始终找不到定位的林野。
亓佀想帮助每一个人,她可不是为了红包而拼命的小孩子。
“你在我这里是小孩,不过我爸妈应该已经把你当大人了,你今天表现很完美,沈女士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姓陆的根本没法给你比,很快沈女士就会发现,你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林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出这话,怀里小宝宝已经不知不觉中安静下来,亓佀也在屏气凝神,细细品味着林野口中的赞美之词。
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深深地吻住林野,炽烈地索要。
三月,林野提出将“陆林制药”更名为“Lux”,董事会上竟无一人反对。
亓佀以为林野会给企业改个类似于“小林制药”丶“林家药业”这样的名字,剔除掉陆家的存在,没想到她直接改了个不同凡响的。
还是以亓佀的性别作为企业的新名字,那以後一提到公司名字,就不可避免地会想到她。
白天在公司得知消息,亓佀简直被林野感动死了。
晚上回到家里发现林野又不管孩子,亓佀感动的心稍微死了一点点。
连春萍的案子在四月结案,最後判决结果依然是“过失杀人”,但考虑到连春萍在事後自首丶且出于自卫的动机,而且被害人本身有健康隐患,刑期判定两年,又鉴于被告是一位没有犯罪能力的Omega,缓期两年执行。
也就是说只要连春萍这两年不再出什麽幺蛾子,完全可免去牢狱之灾。
但同时,厂长的儿子一家人对连春萍恨之入骨,从一开始语言骚扰到後面恐吓威胁,给连春萍吓得不轻。
一开始对方提出跟连春萍和谈,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为死去的厂长报仇,而是为了拿到那笔黄金。
只要能认定那笔黄金是厂长的私人财産,那麽作为厂长妻子的连春萍以及厂长儿子一家人都可以合法继承那笔财産。
他们笃定连春萍会为了钱而考虑这个提议,但廖律师及时提醒连女士,这麽做对她的辩诉百害无一益。
于是连春萍硬生生找出了厂长洗钱的证据,证明现场发现的五千多万黄金是被害人贪污的赃款,应归工厂所有,如申请破産则优先用于偿还工资债务等。
案件结束後,连春萍怕被报复,死皮赖脸跟着亓佀回了京海,拉着行李要搬进她家。
亓佀给她拉到一个酒店,“你住这就行,这里挺安全的,有事再打我电话。”
连春萍:“我不能住你家吗?”
亓佀:“我跟我女朋友住,不可能让你住进来的。”
连春萍:“那位金主成了你女朋友了?我是你妈暂住一段时间也不行吗?”
亓佀:“不行。”
连春萍试图激将:“还是你不行啊,谈个女朋友还这麽弱势,这麽没话语权,这事跟你女朋友商量一下不行吗?”
亓佀:“不行。”
连春萍:“那我打电话问一下廖律师,看看他那有没有地方借我住。”
亓佀皱眉:“?”
连春萍拿出电话,看亓佀不为所动,只跟廖律师寒暄几句,并未提出“借住”一事。
“阿佀,你可怜可怜我吧。”连春萍说。
亓佀:“我真不行,我给你付酒店的钱,你住这比跟我住省心多了。”
林野或许能够“忍受”,或许能“体谅”,但亓佀不允许林野为她受任何一丁点委屈,去忍受家里还有其他亲戚的存在。
连春萍在京海住了半个月,没多久跟着她的老闺蜜自驾旅游去了。
五月的某一天,林野拿走了抽屉里所有毒果子。
亓佀跟踪林野,侵入实验室摄像头,看到她用铃兰果实萃了一管试剂,装在衣服口袋里。
植物的毒素属于结构式复杂的生物碱,在自然界中普遍存在,而且很难化验成分。
这也是为什麽林野选择自己种铃兰,而非从实验室直接获得氰化物类似的毒。药,後者太容易被检查出来。
亓佀监视林野的行踪,看着她大摇大摆进了破败的陆家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