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地笑了笑,说:“阿伯好像不在。”
就在两个人打算继续走下去时,一声狗叫又令两人停下。陈修竹回过头,才发现是一只边牧。
见到这只边牧时,孟希晗眼睛亮了亮,她坐下来,拍拍手掌。那只边牧“汪”了一声,蹭了蹭孟希颔的手心。
“这也是那位阿伯养的?”陈修竹盘腿坐在孟希晗身侧,擡手顺了顺边牧的毛发,他问道,“它叫什麽名字?”
孟希晗将边牧抱起来,抓了抓它的爪子,笑着道:“牛奶喔!”
牛奶?
陈修竹观察着边牧黑白相间的毛发,还有那炯炯有神,倒映着自己身影的棕色眼瞳,甚至还对着自己吐着舌头。
如果是这麽看的话,确实很像一只小奶牛。
想到这里,陈修竹“噗嗤”笑了出来。
孟希晗望向陈修竹,询问道:“你笑什麽?”
陈修竹抛着手中的青苹果,看着青苹果在自己的力道下上去又下来,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手中。心里盘算着,这只手又摸了边牧的毛发,又揪了不少牧场的绿草,现在这颗青苹果,李枫眠估计是吃不了了。
可当孟希晗问自己“你笑什麽”,他又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
那些美好的丶深刻的记忆也在顷刻间进入自己的脑海里。他仰头,看着天边的白云,和近处的牛羊,包括这只黑白色的边牧——它叫牛奶。。。。。。
很久,陈修竹才郎朗开口:“不知道。”
“总是不知道。”孟希晗抱怨着。
陈修竹看了一眼孟希晗,又将视线转移过来:“说真的,你总该为这本旅拍杂志的摄影集取个名字吧?”
听到“取个名字”四个字,孟希晗放下怀中的边牧,看着边牧推到木屋一旁的小窝里休息,才堪堪开口:“对诶,确实该有个名字。”
这时,草场吹过一阵狂风,在风声之中,孟希晗看着近处成群的牛羊,远处的碧海白浪。在风声之中,陈修竹听得并不真切,但也确实很笃定地听清了。
“就叫——一场游戏一场梦。”
一行人吃完饭,下午拍摄完鹅銮鼻公园。在前往垦丁大街的夜市吃晚饭的路途中,车上,李枫眠接过孟希晗递来的相机——其实孟希晗本来是要递给陈修竹的,却被李枫眠抢先一步。
见状,孟希晗怒视着後视镜中的李枫眠,恶狠狠地道:“这是给陈修竹看的!”
“诶,没关系啦!我和陈修竹还坐在一起呢,一起看一起看——”说着,他一把扯过陈修竹的胳膊。
上午牧场的那些照片因为陈修竹已经看过了,所以陈修竹并没有说什麽,只是任由李枫眠在一旁不断翻看着照片,不断从自己的视角下做点评,然後就听到孟希晗的回呛声。
车厢里吵吵闹闹的,原本陈修竹并不喜欢吵闹声,尤其是在自己有些精力疲惫的状态下,可现在他竟然觉得还不错。
李枫眠调出一张陈修竹正在鹅銮鼻公园内的亲吻石下站着的背影。
他惊呼道:“诶诶诶,陈修竹,亲吻石诶!”
陈修竹点头“嗯”了一声,说:“很正常,海蚀地貌——由海浪不断侵蚀而成,非常凑巧地让两块礁石形成这种——唇齿相依的亲吻状。”
“我当然知道如何形成的了。”李枫眠摇了摇陈修竹的肩膀,道,“人应当浪漫一点,就像这块礁石,在我眼里就是美好爱情的预兆。”
晚上,车辆稳稳地停在伤心咖啡馆这家店的门口。这家店内部还没有开始装修,只是用水泥刷成的毛坯房,外部则只挂了个店名的招牌,看样子十分简陋。
孟希晗将这两个人送到这里後,便带着化妆师扬长而去——她们要去拍垦丁大街的街景,在街景之中不用模特拍摄,只需要用镜头描绘出人流丶车流等车水马龙的喧哗场面。这种要求,对于孟希晗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李枫眠推开玻璃门,正好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旁边站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
陈修竹後脚踏入,看到两个人之後,明显愣了愣。
“卓裕安和莫小青?!”陈修竹没想到还能在台北见到这两位客户。
莫小青连忙跑上前,同陈修竹打了个招呼。接着,陈修竹擡起头,同站在不远处的卓裕安也点点头。
一旁的李枫眠问道:“你认识?”
“以前在北城那边的客户。”陈修竹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