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来杀他的。」
接着又问道:「你想听听更具体的吗?」
沈长宁猝不及防,被这个笑吓得愣了一下,而後反应过来後立马冲他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陆景行哼笑一声,正要说话,却
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叮当轻响,随後便是脚步声逐渐远去的声响。
陆景行猛地转头。
沈长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麽了?」
陆景行等了一会,没再听到声音,确定那人已经走远後他才重新转头看向沈长宁。
「你回来的时候有人跟着你吗?」
「啊?」
沈长宁一愣,继而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偷偷跟着我回来了,而且还躲在门口偷听?」
她说着心下一沉,问道:「是那个太守府公子吗?」
陆景行也不太确定,但他又可以肯定自己方才听到的那声音一定是真的。便对沈长宁说道:「那人应该已经走了,我们去门口看一下。」
沈长宁也被他这态度弄得紧张起来,连忙点头答应。
她扶着陆景行往门口走去。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沈长宁开了门,率先探出脑袋,她的目光落到楼梯和走廊处,扫视一圈发现什麽都没有看见後才对陆景行说道:「没有人。」
陆景行应了一声,想到刚才听见的那清脆声响,便让沈长宁检查木门以及门口地面。
「那声音很脆,像玉佩或者其他玉制品被撞碎了发出的声音。」
沈长宁依言蹲下,片刻後果然在门上找到一个白色的撞痕,还在地上捡到了一小块浅绿色的玉质碎片。
「真的有。」
看着掌心的碎片,沈长宁的脸色也冷了几分。
「沈离,这间屋子,不,这间客栈都不能再住了,你去拿上东西,我们立马换地方。」
「好。」
见陆景行脸色严肃,又想到他身上那些狠辣至极的伤,沈长宁眼皮猛地一跳,不敢耽搁,转身便去收拾起了东西。
两人丢下那头仍被拴在马厩吃草的黄牛,径直出了客栈。
半刻钟後,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兵从街那头过来,径直围住了客栈的大门。客栈老板一时间几乎要被这阵势吓破胆,正惊恐着要上前,却见那群士兵将长矛往地上一竖,而後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身後那个被遮住身形的人便露出了面孔。
整个江南,凡是家中有女儿的,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张脸。
只有两个儿子的老板被吓得两股战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招惹到这尊瘟神。他心里已经将对方骂了一个来回,面上却只敢做出恭敬的模样。
「原来是太守公子,不知道公子今日光临小店,有何贵干啊?」
何岳书连一个眼色都没有分给他,只是侧了侧脑袋,对着身後的人发问道:「人在哪儿?」
「公子,就在那天字二号房。」
何意见状上前禀报导。
「去,给我把人给带下来。」
何岳书挥挥手,向身後的人示意道。
那些士兵们便鱼贯而入,向二楼奔去。
客栈老板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不远处躲在柱子後的小二却紧张得一颗心脏仿佛都快要从喉口跳出。
天字二号房,是刚刚走的那两人!
因着那头黄牛,他对那两人很有印象,那两人中郎君是个眼睛受了伤的瞎子,娘子却长得非常漂亮,肤白胜雪,眉目如画。这太守公子素日喜爱美色,这番动作定然是冲着那郎君的娘子来的。
想到那两人不久前已经走了,不知怎的,小二居然心下也跟着松了口气。
何岳书的人在屋子里搜寻一通,驻足对视,摇头,於是一群人又转而去了别的房间。
整个客栈内一时间鸡飞狗跳,老板欲哭无泪地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许久後,随着动静渐消,人群下了楼,领头的人冲何岳书摇头:「公子,都搜过了,没人。」
何岳书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看向何意,何意也冲他摇了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