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岳书於是瞬间恼了。
不打任何招呼,折起来握在手心的长鞭猛地挥出,尾梢狠戾抽过空气,发出一连串的爆破声,随即迎着那道惊恐目光,重重抽到客栈老板苍白惊恐的面庞上。
惨叫声中,鲜血四溅。
老板迟钝地在原地僵立一瞬後终於感知到那剧痛,他本能地抬手捂脸,口中发出嘶嚎惨叫,被抽得皮开肉绽的脸上,鲜血如注一般地从他指缝当中流出来,看上去恐怖至极。
客栈内鸦雀无声,所有围观了这一幕的人都恐惧而不敢言。
「说,人哪里去了?」
何岳书目光阴森地环视一周,冷声道。
小二被吓得不自觉颤抖起来,那老板更是顾不上剧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求道:「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您在找谁啊公子。」
「哼。」
何岳书闻言冷笑一声,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
他目光扫视一圈,而後停留在老板脸上,下一瞬,所有人都便都将他接下来的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了。
「此人乃我太守府通缉要犯,今日有人发现其藏匿於此,如今此人已然逃走,若有人知晓其踪迹,速速上报,事成必有重赏!」
画像上的人发髻齐整,凤眼薄唇,面容英俊,正是陆景行。
见人已经逃走,无功而返的何岳书说完後正准备带着人离开,身後却突然响起一道发着抖的声音。
「等等!」
第33章标记这是你们的暗号吗?
一时间,人群纷纷随声音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柱子边,身穿灰扑短衣,肩上挂着条沾满油渍的毛巾的客栈小二努力止住颤抖的身体,目光直直地盯住何岳书,说道:「公子,我知道他们的去处。」
不久前,那两人中的娘子给了他二两银子後匆匆拜托他暂且照顾那头黄牛後便搀着她那个瞎了眼睛的郎君两个人一块形迹狼狈地往客栈外走。
走了几步,小二听见那娘子突然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对旁边的人说道:「都怪今日出门时太过匆忙,带少了钱,不够买布料,不过还好我表兄就住在这镇上,我们这就去城西。」
而她身边的人闻言并没说话,两人很快便一起走出了客栈大门。
小二当时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如今被何岳书这麽一闹,反而想了起来。
他於是咽了咽唾沫,畏缩了一瞬後又镇定下来,重复道:「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没想到临到要离开的时候竟然会突然冒出这麽个不速之客,闻言何岳书先是有些诧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审视他有没有撒谎,他的目光锐利而缓慢地刮过小二的脸,仿佛要将他的皮肉都刮乾净。就在小二情不自禁地因为这样的注视而颤抖得更加剧烈时,盯住他的人却终於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是麽。」
小二不明白他这一声是什麽意思,但想到对方说的赏赐,他攥紧满是汗水的手心,迎着何岳书意味不明的打量,掀开唇瓣小心翼翼地露出一抹讨好谄媚的笑。
另一边。
不久前发现异常後立马离开了客栈的两人舍弃了繁华街道,从偏僻小巷进入,此刻正沿着挨挨挤挤的屋舍人家径直向前走去。
两人商量好後决定这次先不采买东西,只带着陆景行去看过大夫两人便立刻离开镇子,重新回到山上去。
因为事发突然,那块因沐浴而被取下的纱布并未再蒙到陆景行的脸上。
於是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沈长宁不得不亲昵挽住陆景行的手臂与他扮作年轻夫妻,放缓脚步,看似搀扶,实则引着他往前走。
而陆景行则一边微低着脑袋,尽力不让别人察觉他的眼睛有异,一边缓步跟着少女缓缓向前走。
两人互相遮掩,依偎在一块的身影混乍一落入眼中,倒也不显得多麽奇怪。
沈长宁手上紧紧搀着陆景行,一路跟着009的指示穿过各处逼仄巷子,越走,心中对陆景行方才的举动便越发感到好奇起来。
既好奇那跟踪她的人的身份,又好奇别的,再往前走了一段,她终於忍不住了,便微侧过脑袋,压低了声音向陆景行询问道:「陆刑,当时在客栈,连我都没有察觉门外有人,你又是如何发
现他的?凭那声音吗?」
陆景行听她说话,注意力却全被另一些东西拉扯走了。
他的手臂被少女紧紧挽住,行走间,肌肤相贴,摩挲碰撞,很快生出热意,隔着衣物都能够感受到。而为了不落於他人之耳,沈长宁和他说话时的距离也变得很近,几乎就在陆景行耳边,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随呼吸一起吐出的热意落在他耳廓上的温度。
「……陆刑?」
迟迟没等来回答,沈长宁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陆景行猝然惊醒。
他没回答沈长宁,反而狼狈地偏过了头,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沈离,我的耳朵没有受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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