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太窄,又陡。月管t?家正往前走,忽被身后打了个踉跄的奚昭撞了下。
“嘶……”背上袭来?阵钝痛,他?疼得直抽气,回头瞪她一眼。
“抱歉。”奚昭站稳,“路太难走了。”
等到了内里,又是另一副光景。
丈长丈宽的几间窄房挨在一起,湿冷阴暗。窄房前摆放着不少刑具,最渗人的约莫就是挂在墙上的几条长鞭,倒刺足有指粗,尖钩上凝固着干涸血迹。
这地牢原来?应是拿来?关恶妖的——好?几间牢房的地上都能看见黑血和皱巴巴的皮毛,墙壁被刨出手臂粗细的爪痕,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符文。
见她的视线落在那些?刑具上,月管家又问一遍:“姑娘现下可记起来?了?”
奚昭扫他?一眼:“我?若不说,你还要逼供?我?只当月府是什么高?门大族,原也会耍些?吓人的手段。”
月管家被她这态度激得恼羞成怒。
他?早看她不顺眼,现下更是得了发泄的好?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姑娘在月府待得太久,怕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朝旁一瞥,“——取鞭来?。”
他?身旁的侍卫心生犹豫。
“管家,是不是等公子?回来?再……”
“我?是奉了公子?的令旨行事!”月管家斥道?,“再不将鞭子?拿来?,连你一起惩治!”
那侍卫这才?上前,取下墙上的鞭子?。
鞭子?常年没用,外皮已有些?破损。唯独那凝着血斑的倒刺,骇目渗人。
管家眼神一动,另两个侍卫便快步上前,一人擒住奚昭的一条胳膊,生生制着她。
“奚姑娘,”管家冷笑一声,捋着白须,“你可还要嘴硬?”
他?以为将这重鞭拿出来?,定?会使她求饶。届时装模作样地打上两鞭,再轰她出府。
不想,奚昭看着他?,往常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更是不见丁点血色。
“我?说了不知?道?。”她道?,“兄长留我?多时,若是因此事猜忌我?,我?无话可说。要打便打,只当还了兄长恩情。”
月管家气得横眉倒竖。
“你有何资格唤大公子?一声兄长!”他?视线一斜,“打,朝背上狠狠地打!!”
侍卫悄声瞥了眼奚昭。
管家本就在气头上,她还专挑他?不爱听的话来?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想归想,他?还是手持重鞭,高?举。
再紧闭起眼,狠狠落下——
“啊——!!!”
昏暗的地牢陡然响起声凄厉惨叫。
却并非是奚昭。
见到那侍卫落鞭时,月管家原还觉得一阵畅快。
不想陡然天旋地转,还未回神,背上就传来?入骨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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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人举刀,朝他?背上劈砍而来?。
他?疼得目眦欲裂,一时头脑昏昏,不知?自己身处何境。
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他?恍惚好?一阵,才?勉强清醒——
身前,奚昭毫发无伤地站在那儿,神情错愕地看着他?。
而他?则成了那个被擒住的人,背上挨了一记重鞭。打得鲜血淋漓,连心脏都在抽痛。
持鞭的随侍也被吓着了。
他?要打的明明是奚昭,可鞭子?刚落下,就见两人互换了位置。
“管……管家,我?……”看着面前血淋淋的伤痕,他?脑中一片空白。
其他?两个随侍也连忙松开手,不知?所措。
月管家疼得快要昏厥过去,指着奚昭就骂了声:“混账!”
“这就怪了,你朝我?发什么脾气。”奚昭拧眉,“月管家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么,我?只是个没什么修为的人族,如?何能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