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追魂屠三山面色大变,大喝道:“吾儿不可卤莽。”
魏醉白面色一寒,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出,笃的一声五指已紧扣着剑尖,冷笑道:“少侠,你我无怨无仇,如此辣毒为何?”屠玉坤只觉虎口麻,一股奇寒暗劲循著掌心直攻入臂,慌不迭地撤手弃剑,踉跄退出数步。
屠三山抱拳一揖,道:“小儿无知,望祈见谅,魏老师谅必知情,贵帮主在愚父子身上施展恶毒禁制,是以小儿心中念恨怒极出手。”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若令郎刺杀在下,两位能否活命麽?不过此事在下丝毫不知。”
屠三山道:“魏老师真不知情麽?”
魏醉白正色道:“在下何须谎言不知,但在下惊异两位怎能察觉?如臆料不舛,必是敝帮主暗恨两位不能全始全终,反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与敝帮为敌之故。”
屠三山老脸一红,道:“屠某有不得已之苦衷,妻儿俱为老怪擒囚,逼使听命不得不尔。”
“有这等事?”魏醉白神色微变,察视屠三山父子身上前後,点了点头,忽振吭出一声轻啸。只见远处土丘忽冒出一条黑影,疾掠如飞而至,那人四十开外年岁,目光炯炯。
魏醉白道:“你去向帮主索取两粒解药赐赠屠老师父,去回。”黑衣汉子转身如飞奔去。
魏醉白微笑道:“屠兄想必已与冯叔康晤面,但不知有何所见?”屠三山摇叙明去冯宅始未。
魏醉白面现惊容道:“看来,冯叔康府中定藏有能人了。”
屠三山颔道:“不错。”
魏醉白道:“严晓星尚在途中麽?”
“据屠某所知,他尚未到来。”屠三山道:“冯叔康言三两日内必然赶到。”
魏醉白太息一声道:“为得一幅藏珍图,波折迭生,屠兄,你也太不小心了,如非在樟树镇旅邸中失去,怎致横生枝节,酿成江湖杀劫,一片血腥。”
屠三山面色一红,忽见那黑衣汉子疾奔而回,在身旁取出两粒清香扑鼻朱红丹药,递在魏醉白手中,道:“帮主请魏香主劝说屠老师父子,不可再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以免成仇。”
魏醉白左掌一挥,示意黑衣汉子离去後,含笑道:“为友为仇,悉听尊便,在下也不赘言了。”右掌送出丹药,接着:“两位请服下,仅须功行周天,禁制自解。”屠三山谢了一声,接过丹药,与其子分别吞服而下。
蓦地——由空中传来一声大喝道:“吃不得。”
一条身形疾如鹰隼从空泻落,现出蓝野民,冷笑道:“屠老师聪明一世,怎会糊涂一时,这毒药能服的麽?”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可惜尊驾来迟了一步。”屠三山屠玉坤闻言面色大变,只觉遍体虫行蚁走,关节宛如蛇噬,这滋味任铁浇汉子也难禁受,身形摇摇欲倾。
魏醉白面色一寒,冷笑道:“蓝野民,你身入重伏,还不束手投降。”话声方落,四外草丛中射出飞蝗毒弩,弓弦铮铮,密如猬集。
然而——蓝野民哈哈大笑,身形左仆,疾如电射,双掌推出一股内家真力。只听数声惨嗥中,三条身影腾起得两尺高下,血肉横飞,又自坠下。那猬集毒弩射至蓝野民身上,如中败革,纷纷激飞堕地。蓝野民出一声激越长啸,身躯疾振,穿空斜飞而去。去势如电,瞬眼无踪。魏醉白不禁双眉微皱。
屠三山咳了一声道:“蓝野民在八人中算是最弱的一个。”
屠玉坤目泛怒容,道:“爹,此时说此无关紧要之事则甚,方才所服下解药蓝野民为何喝阻?”
魏醉白微笑道:“贤侄请放心,所服的正是解药,决无诡计在内,况两位已罹受禁制,何必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