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好色,权贵家中姬妾如云的多了去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连名字都记不住。哪儿像你,还在乎奴婢的心情和好恶?我真要下手打那个老女人,保证打到她骨折。你还敢吼我?
“打你啊!”杨玉环张开红唇,用口型恨恨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他鼻尖上点了点。
净空的诵经声终于停止,中行说、敖润等人都围在净念身边,严肃得像在搞遗体告别仪式,没一个往这边看的,仿佛他们两个不存在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车马声,郑宾与独孤谓一左一右,护着一辆马车过来,驾车的正是高力士。
杨玉环连忙放开手,程宗扬脑袋一滚,好死不死地凑到她大腿根处。
杨玉环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扯,一边咬着银牙低声道:“醒了就赶紧爬起来!装什么晕呢?”
“呼……”程宗扬长舒了一口气,然後“悠悠”醒转。
杨玉环“腾”的红了脸。
只见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而惨淡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拼得太猛,丹田旧伤复……咳咳……”
杨玉环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将他往外一搡,起身道:“你们主公醒了!赶紧抬走!”
敖润像拧上条的木偶一样,闻声立马活了过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扶起主公,“程头儿,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程宗扬虚弱地说着,一边朝杨妞儿咧开嘴,一脸的坏笑。
杨玉环玉颊绯红,带着一丝慌乱避开他的目光,扬手喝道:“高力士!往哪儿看呢?给我滚过来!”
高力士将马车停到一边,小跑着向主子施礼,“公主吉祥。”
郑宾与独孤谓跳下马,“程头儿,你没事吧?窥基呢?”
中行说扯开嗓子道:“窥基那魔僧已经被程侯干掉了!侯爷亲手砍了它的脑袋!”
众人纷纷称是,郑宾和高力士喜笑颜开,连独孤谓也松了口气。
程宗扬道:“府里的人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任大哥在东边的延禧门那边守着,杜泉带着童贯他们在南边的安上门,”郑宾道:“有些个闲人过来,都被高智商带着小吕他们给赶走了。”
怪不得只一开始来了几拨人呢,原来是被堵回去了。程宗扬估摸着,以长安城现在的局面,起码得来上十几波不同派系的人马才够数。别的不说,昔日的大唐国师堕魔,佛门颜面尽失这种大好事,道门不露面就不应该。
程宗扬见独孤谓欲言又止,开口道:“独孤郎,你怎么了?”
独孤谓苦笑道:“高衙内……太认真了。谁的面子都不卖,带着吕少爷见人就赶,连仇公公的人都给打跑了。”
程宗扬一脸无语。抛开李辅国不提,仇士良这位枢密使算是唐国如今明面上最有头脸的大太监了,结果派来的人被一个外来的衙内堵住皇城外,打了一顿撵走,去哪儿说理呢?
“让他别回去了,在大明宫外等着,天一亮就去给仇公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