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秒,一声好的顺着楼梯飘了下来。
“天天搞得神秘兮兮的。”乔镜嘟囔了一句,拎着包走了。
陈宇阳在楼下留了盏小灯,从附近的餐厅打包了份饭往家走。
这老小区保洁做好都费劲,电梯更是没有。整栋都是水泥楼梯,其中几阶都裂了缝也没见有人修,栏杆上的绿漆掉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不小心扶上去保准儿硌一下手心外赠一手的灰。
还有那麽几家玩儿垃圾消消乐,不攒够数就不往楼下垃圾桶扔,每天上下楼都跟历险似的。
陈宇阳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手机震了起来,拿起一看,这手机号很眼熟。
又是沈泓。
过去三个月都没这两天联系的次数多,沈泓其人确实如许映白所说,人不坏,应该也够义气,要不像老板那麽寡的人不会跟他玩的这麽铁。
可他莫名烦沈泓。
他喜欢每天都安安生生地生活,一天压着一天,每天按例循环,可只要沈泓一来,活像个故意来捣乱的,搅合的他不得安生。
手机第二次响起,陈宇阳吸了口气,接通电话,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嚎着嗓子问:“你是谁啊?”
这声音不像是沈泓,听着陌生。陈宇阳问:“您哪位?”
对面非常执着:“你是谁啊?”
陈宇阳淡定道:“你给我打的电话。”
对面急了:“不是哥们儿,几个小时了,你这麽贵一个手机不光不设密码,丢了连找都不找?”
陈宇阳差不多听明白了:“捡的?”
“啊,可不麽,有一个人下午打了我的车,车钱也没少给我付,得亏我後面没拉人。”司机大哥说,“收拾车才发现怎麽手机还落我车里了,你说说,我要是不给你都没地儿找去!你不知道,不是咱的咱可不。。。。”
大哥喋喋不休,陈宇阳忍不住打断:“他手机里没存别的手机号了吗?”
大哥啧啧了好几声:“我翻了,看不懂,你是他丢手机前的最後一通电话,虽然没备注但你俩通话了,你跟这手机主人是朋友吧。”
“算。。是吧?”陈宇阳皱眉又问,“看不懂,什麽意思?”
“sx,xy,td。” 大哥报了几个字母,问他,“这什麽东西,现在年轻人都这麽潮流吗?怕被诈骗?我反正不敢打。”
陈宇阳叹了口气:“他在哪儿下的车,你直接进去找他不行吗?”
“他进那地儿挺高级,好像是什麽艺术园区,保安都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我怕要门票。”大哥又说,“而且我走了之後才发现的,谁也不认识谁我总不能再白跑过去吧。”
“你报警吧。”陈宇阳说,“或者交给派出所。”
“别啊,进去了又得做笔录又得留联系方式。”大哥很为难,“我晚上还得拉活儿,本来我就是做好事,你不能让我耽误工夫吧,你俩不朋友麽,你先收着呗。”
大哥也是一番好心,陈宇阳弹了下沙发,自认倒霉:“我给您个地址,辛苦您送过来,到了我付车费。”
“好嘞!”大哥痛快地挂了电话。
陈宇阳盯着餐桌上的饭顿时没了吃的欲望,原本他可以安安静静地吃个饭,然後洗澡好好睡一觉,一个电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非常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哪怕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因为这个电话,他对沈泓的印象大打折扣,从原本的无感跟偶尔小烦直接晋升到了超级烦的地步。
大哥应该就在附近,二十多分钟後陈宇阳拿到了沈泓丢失的手机,某个手机牌子的最新款,没套手机壳也没贴保护膜。
够横的。
他翻了翻沈泓的通讯录,果不其然手机号全都备注的字母,除了知道xyb代表的是老板,其他的一概不知。
随便挑一个打?万一有人跟他一样不喜欢被人打扰呢,算了吧,开机等着,要是有人来找再叫闪送,没人来找明天直接给老板。
由于这一念之差,导致陈宇阳懊悔不已。
十点多他收拾完躺下,疲累的神经一下子松弛即将入睡,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听动静像是小提琴,但毫无旋律可言,生生磨得人牙根子直发酸。
什麽品味!
来电显示两个字母,ft。
“喂。”陈宇阳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