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晚上有安排吗?出来喝一杯。”
“哪位?”陈宇阳还惦记着让他赶紧把手机拿走,要是熟人直接打包过去。
对面居然没听出来声音不对劲:“我呀,冯甜,上礼拜局上见过。”
ft,冯甜?局上见过?什麽乱七八糟的!
看样子也不熟,陈宇阳挂了电话。
自此陈宇阳陷入比昨晚在酒吧门口苦等沈泓还要痛苦的境地。
继ft後面他又接到了不下十通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娇滴滴的女声,约见面的,约喝酒的,还有要约彻夜长谈的。
玩儿的还挺花,沈泓在他这里的印象已经败无可败。
又挂掉一通电话,已经过了零点。这年头谁手机能离手?他不知道沈泓是真没心没肺不知道手机丢了,还是丢了一点儿也不心疼,找也不找。
困意被搅散了一半,他打开窗子抽了根烟。
夜空黑沉,目之所及的几颗星星闪动着银边。
凌晨两点多,陈宇阳安生地睡了两个来小时,被手机再次吵醒时当真後悔没关机。
来电是本市的座机号,陈宇阳盯着这串号码,莫名确定这通电话是沈泓打来的。
他捏了捏脖子,用着平常的温和嗓音:“沈哥。”
沈泓一下子安静了,难以置信地问:“宇阳,我手机怎麽在你哪儿?”
陈宇阳简单概括了一下司机大哥的遭遇,沈泓的声音听上去很疲累,他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回来一直在开会,折腾到现在,准备回家才发现手机没了,找一圈没找着。”
花花公子跟事业心也不冲突,陈宇阳没多嘴问他弄什麽呢:“怎麽还你。”
“今天晚了,我把我地址发你,明天帮我寄过来。”
陈宇阳道了声行,本着好说话的形象轻声询问:“手机可以关机吗?”
这句话戳到了沈泓的笑点,乐的他直喘气:“是不是挺吵的?”
他还在那儿幸灾乐祸,陈宇阳憋了两晚上的邪火差点儿没憋住。
“还好。”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一副体恤不多话的样子,“但是我接了几通。”
沈泓不在意道:“没事儿,关吧。”
手机关机这一宿才消停。第二天一早,沈泓去小区快递点将手机寄了出去,快递小哥询问他是否需要手机专业包装或者报价,陈宇阳一并拒绝。
“用文件袋就行。”陈宇阳说。
快递小哥捧着手机不知所措:“坏了怎麽办?”
“坏了收方自负。”陈宇阳浅浅地出了口气。
小哥差点儿抱他大腿:“哥,这可不行,这手机不便宜,坏了我一个月白干,专业包装或者报价你选一个。”
陈宇阳盯着小哥手里的手机沉默片刻,半天吐出一口气,松口道:“包装吧,多少钱。”
“加十块!”
手机寄出後陈宇阳跟快递小哥无比虔诚,後者企求手机别出差错,前者想着沈泓好好安分地待着,别有事没事来书店找麻烦了。
或许是快递跟陈宇阳的念力合二为一,沈泓顺利地收到了手机,并且短时间内没再过来烦人,陈宇阳过了几天太平的好日子。
书店的生活无趣寡淡,每天两点一线,上下班的步行就是他唯一的运动来源。
春日偶尔犯困,万物复苏的时节下身体却很轻盈,悠闲懒散舒服的很。到清明节这天下起了雨,气温陡然下降,凉飕飕地直打人面门。
陈宇阳今天出门早,吃完了早点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到了书店,到门口他甩了甩雨伞上的水,将雨伞挂在门边准备进店。
“陈凛。”背後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停了他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