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走走走!”瞿金鸣摆着手,“我大小也是个老板了,你走,你当我真差你这个朋友?”
肖然捂着脸乐的桌子直颤,陈宇阳过来推了推他,指着脸红脖子粗的瞿金鸣,问:“他是真醉了吧?”
“啊,是啊。”肖然笑着,“他小学酒量多少,现在就多少,一点儿没涨。”
“谁说没涨!”瞿金鸣一拍桌子,碟子碗乱响一阵,“我没喝醉!我清醒着呢。”
“好,你没醉。”陈宇阳安抚道。
瞿金鸣指着他:“不信是吧!肖然,咱继续,喝不趴他不让他走。”
肖然接道:“咱俩人摞起来也喝不过他,别闹了,我俩送你回家。”
瞿金鸣蹭一下站起来,豪情万丈地喊了一个字:“不!”
陈宇阳一面握住桌角以防他磕上去,另外一面也没耽误他偏头偷着乐,
“笑起来没完了?”肖然对上这俩货委实心累,又对瞿金鸣发话,“回家,不回我给露姐打电话了。”
瞿金鸣敦地一下坐回原位,识相道:“马上回家。”
瞿金鸣家在附近,两人一同将他送回了家,可能是家里有老师留下的威严气息,刚才还嚷嚷着继续喝的瞿金鸣到家就老实了。
陈宇阳给他弄进卧室,气还没喘两口,跟他青梅竹马的瞿金鸣沾枕头就呼呼大睡去了。
分别前,肖然很郑重地说:“你的难过我们都知道,虽然情感不同,但一点儿也不比你的少,过日子麽,不能老回头看。”
那股不知由何而崩的情绪已然消化,陈宇阳应他好意,说:“知道了。”
肖然磕了他一下:“常来,你要还说没时间,咱仨趁早割袍断义,真掰了它。”
他说完转身走了,陈宇阳笑了笑,对着他的背影扬声问:“白吃白喝行不行啊?”
肖然没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
“靠。”陈宇阳笑骂道。
一场跟儿时夥伴久别的见面给生活加了几分轻松,等步行返回到饭店附近时,陈宇阳着实为记忆力堪忧了一把。
失策了,小红还在路边放着,酒驾可使不得。
出于代驾与小红互相被对方吓到的原因,陈宇阳选择了把小红滞留在此自己打车走,他在恶人帮群里发了条消息,把小红托付给了肖然,说下次过来再开走,肖然很快给他回复了个OK。
除了小红的发动机,车里没什麽值钱的东西,到车跟前,陈宇阳把车钥匙扔进了後座上,毫不担心关上了车门。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沈泓的微信。
-‘对不起???’简短的一条文字後面跟了三个充满了疑惑的问号。
陈宇阳脑海不期而然地浮现出沈泓那抹不正经的笑,等这抹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无理的脾气。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同样打出了‘对不起’三个字,手指悬在发送上面迟迟没有点下去。
片刻,他删掉了回复内容连带着聊天记录也一并删除。
他知道沈泓的行为是基于正常人应有的反应,这种反应无关对错,是他太过固执地自我封闭,不想交任何会産生牵挂的朋友。
他想,倘若这次真得罪了沈泓也好,以後再见面就能保持安全距离。
。。。。
春暖花开的时节,路旁的玉兰都开了花,芬芳娇嫩。沈泓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呼吸着傍晚柔和的暖风胸口舒适了几分。
手机‘嗡~’地一声,沈泓立刻去看,上面是一条推送消息,他按灭手机大失所望地叹了口气。
黎昕开着车,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见他一脸惆怅,开口损道:“怎麽?沈少爷惹女朋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