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江枝是我老婆,还找人拍下这些照片编造发给她,骗她说我去接你下飞机,让她误会我出轨,裴子舒,你安的是什麽心?”他看着她,其实从兰双说完後他就明白裴子舒的想法,他直接戳破她心里的幻想:“别拿江枝和你比,你连她的头发丝都比不上,从高中到现在,我最讨厌你这幅做派。”
若是早点知道这些事情,他不会留到现在才来解决。
他虽然不了解爱情,但他了解自己,他从不会在感情上含糊不清。
周淮律的话,结合满地的照片,周母和老太太忽然就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为什麽周淮律那麽大的火气。这下,她们也扭头看向裴子舒。
老太太也没了好脸色,沉下来脸,道:“裴子舒,你这样做,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们顾念世家之交,对你百般照顾,你为什麽要故意编造事情欺骗枝枝?”
老太太指了指上面的标题#周少专程接机迎接裴大小姐回国,传闻称,裴小姐是周少爷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她觉得很荒唐,道:“而且你发的这些照片,你这是要发新闻?”
裴子舒咬着牙,流下眼泪,这幅样子,多半都是无话再为自己开脱了。
周母没有像老太太这样质问裴子舒。
反倒是回头,把周淮律的手摁下来,道:“淮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周淮律挥开周母的手,目光沉冷,看着周母道:“没有误会,还有你。”
“那天我是不是说让她自己买机票回来就可以,奶奶也认为没必要费事走一趟。可是你怎麽说的,一口一个世家之交,一口一个要重视,还要让我亲自去接她。”
他费事和周母争,费事去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便同意了。
但是也懒得再去一趟美国接她,所以下了飞机之後,安排公务机回去接。只是他的资料忘记拿,许特助打电话给裴子舒,让她下飞机的时候顺便拿来,没想到,让裴子舒在这段时间钻了空子。
周母被说的不敢吱声。老太太看了眼周母,立刻上前道:“好了好了,不要这样闹,让人看笑话。枝枝在哪里,淮律,你去把枝枝接来,裴子舒,今天你就在这里,给枝枝解释清楚——”
听到要去找江枝,周淮律忽然就沉默了。
他闭上眼,沉默许久後,不得不承认,说出这个事实道:“我们离婚了。”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想离,内心认定她是妻子,她就还是妻子。
但是直到现在,当外人问起她时,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或许是在这一刻,亲口承认离婚他才明白这段婚姻,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已经是断开的状态。
周家人脸色骤变。
老太太急了,指着裴子舒道:“裴子舒,你造孽啊。”
周母却反问道:“怎麽这点事情,她就闹离婚——”
“够了没有。”
周淮律看着周母,他从不会对母亲如此不尊重,这次却道:“你为什麽事事都挑她的毛病?”
周母没有见过这样的周淮律,他从小就懂事礼貌,对她也是尊敬有加。他这句话说的像是积攒已久的怨气,她像是明白了什麽,忽然就急了,道:“你以前每周都回来的,结婚後就变成每个月回来,难道就因为你认为我挑她毛病?”
“是。”
周淮律坦然承认,又问:“有没有?”
周淮律看了眼周母,问她,周母却低头不语,只因有没有,心里心知肚明。
“这个新闻的公司,是你前不久注册的。你打的就是江枝会离婚的主意。”周淮律把裴子舒的想法戳破,让她再无地自容:“所以你住在这里,趁虚而入。找准时机发新闻出去,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你认为大家会念着旧情,念着你刚死了爷爷,不敢对裴家怎麽样。”
他眼神里是不容反抗的盛怒,也是怒火中烧後的做出的无人能够阻拦的决定,他道:“但是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裴家到头了。”
“不要,不要——”裴子舒顾不得捂着自己的脸,她放下手去抓周母,露出的是被尖锐纸张割破的皮肤,她顾不得被破相的难受,道:“周姨,你帮帮忙,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一时糊涂。”
周母还想开口,老太太也看不下去,直接开口呵斥道:“阿丽,够了。她在老宅住了一个多月,再怎麽难受也缓过劲了,我好几次说让裴子舒离开老宅,你就非要她住在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和裴子舒的妈妈感情好,但是现在,你儿子的婚姻重要,还是这个害人精重要?”
周母不敢开口。
“都闭嘴。”
周父拍桌子,怒喝道:“一个两个的,都没规矩,裴子舒,你收拾东西,离开我们周家。”
裴子舒哭着喊:“周叔——”
周淮律指门口:“滚。”
裴子舒哭的颤抖,捂着流着血的脸颊离开。
她离开後,老太太才安抚道:“好了,你消消气,也别这麽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