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就会和周淮律遇上,她不想。
但江家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她不可能会废掉,继承还是会继承,只是需要等江远修老到动弹不得时,才能轮得到她。
蔡双收到江枝的信息,不由得愣住,什麽家庭条件,三个语种都会,他身边从没有这样优秀的女生,他不由得去搜索江枝的名字,出现的搜索结果,令他眼前一惊。
江枝:香山澳江氏集团的独女,江氏集团千金。
难怪,她浑身上下的谈吐丶气质丶都那麽独一无二。
原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
蔡双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他是从班社的人口中得知她已经离婚了,所以起了别的心思,但是他明白,人和人的差距还是在那里的,离了婚,她也还是高不可攀的明珠。
江枝把今天的最後知识点看完,刚拿起手机时,就看见小舟打来的电话。
江枝摁下接听键,边听,边收拾衣服准备洗澡。
小舟在电话那边道:“枝枝姐,你在干什麽?”
江枝如实道:“我刚看完复习资料,”
“枝枝姐,今天——”小舟躲在房间里,握着手机,低声道:“他来了,带着医生给沙叔看了身体,一直坐在堂屋,看上去好憔悴,吃了晚饭才走的。”
他是谁?
江枝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她把洗面奶丶卸妆油那些摆放整齐,毕竟要在这里住好一阵子,她边摆,边淡声道:“没事,他去他的——”
她不忘叮嘱:“不要告诉他,我在哪里。”
“我们都没说,他今天问了沙叔,沙叔也不肯说,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小舟是这麽说的,但是第二天丶第三天丶接连一个月,小舟都每天准时给江枝打电话。
“枝枝姐,他怎麽每天都来啊?”
小舟不是抱怨,而是好奇丶疑问:“他想干什麽啊?”
江枝坐在餐厅,吃着自己刚煮好的混沌。
今天心血来潮,她自己包给自己吃,刚吃了口就发现馅儿完全咸的,她边回忆自己剁馅料丶放调味料的步骤,边低声道:“他想要见面,然後叫我给机会。”
她都猜到了,他从来只会这样,从第一次来禅城开始就是这样。
说了无数次不给机会丶不要再见丶他还是会出现。
好像听不懂话那样。
“给机会?”
小舟歪着头,像个小姑娘好奇天真问:“他是想挽回你吗,还是想复婚啊?”
还没等江枝回答,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小舟道:“不过他和关哥他们很好,每天还会教关哥自媒体的东西,还会每天三餐都做饭给我们吃,就是你不在,我们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想给机会吗?”小舟问。
班社的人心思单纯,有什麽话直来直去,她把她看见的,告诉她,告诉她周淮律每天出现在班社里,告诉她周淮律教陈关他们做事情,告诉她周淮律带着医生每天都去给陈沙看病。
所以江枝没有去多想这句话是不是有其他含义,也不认为是在帮他说话,她用勺子搅动碗里的汤水,然後低声道:“我如果会给机会,就不会离开了。”
距离那天晚上的争吵已经一个月了,她当天晚上做出了离开班社的决定,收拾东西就走,就是要说到做到,她说,不会再让他看见她。
外公知道了离婚的事情,就是她可以心无旁骛的去拒绝他的开始。
所以他才如此崩溃,因为清楚明白,这段关系再无任何捆绑和牵连。
“小舟,他在那里,你不用管他想做什麽,”
她轻声道:“我知道我自己想做什麽就行。”
她躲在这里,寻片刻舒心,专心致志的备考,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去北京初试了。
当离开的那时候开始,她从不把他和未来混在一起。
她说过自己要去戏曲院,那就一定会去,她说要带着南粤扳回一城,那就一定会,她说不会再见,不会再给机会,那就绝对不会。
她说到做到,是因为付出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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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城晃眼入了冬,12月20日,明天就是冬至。
班社里每人都在讨论买汤圆,明天吃汤圆要什麽馅儿的。
周淮律在厨房,靠着墙抖出根烟,摸了摸口袋,打火机没了,忽然这瞬间,就不知道日子的意义在哪里,算算日子,他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再见到她。
尽管每天出现在班社里,也难找到她半分身影。
她何止是不给挽回的机会,她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周淮律喉结咽动,把烟装回口袋,起身准备去买打火机,他从厨房出来路过堂屋,然後走到戏台,绕出去,走到半晌,发现手机没拿,又掉头回去。
只是刚踏入班社,戏台遮住了他的声音,堂屋那边传来小舟的声音:“也不知道枝枝姐明天考试怎麽样,能不能过。”
“肯定能,”王声说:“我听蔡双说,枝枝会三个语种,外貌身材体态都过关,她这个外貌条件去当明星都能,戏曲院看她想不想进了。”
小舟托腮望天:“不知道到北京没,想打电话又不敢,她又不回微信,要在那里呆三四天,衣服也不知道带够没,北京十二月会下雪吗?”
周淮律握着没点燃的烟,考试丶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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