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之後再说。”摆摆手,薄暄把杯里剩下的蜂蜜水喝完,问:“沈思过这个人,你怎麽看?”
薄暄问出这问题,倒教祝之琛有些意外了,这两人如今住一起,沈思过又是薄暄的贴身助理,怎的竟会反过来问他这问题?
总也不会是被薄暄发现了他让沈思过定期联系他吧。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薄暄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麽异样,祝之琛摸着下巴答道:“就挺温和冷静的一个人,也专业。做你的贴身助理,我觉得是很合适。怎麽,你觉得不满意,想换?”
空杯握在右手掌心,食指指腹在杯口磨蹭着,薄暄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是指这些。之琛,我不知道他是在我面前刻意如此,还是对你也这样,他对于自己情绪的掌控过于谨慎,有时候我甚至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你要说他克制吧,确实有点。但我看他挺安分没什麽坏心思,也把你照顾得不错。反正我是觉得他自己知道掌握分寸总比心怀鬼胎要好,我可不想再给你身边招来什麽妖魔鬼怪。”祝之琛说着伸手揽住薄暄肩膀,感觉自己就像个老父亲,时刻都在为薄暄操心。
薄暄却不吭声。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沈思过于他而言到底是个陌生人,他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家,每天生活在自己身边,照顾他的生活,也帮助他工作,他相当于是大部分时候都在依赖对方。
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他还连对方的情绪都感知不到,这怎麽能不令他感到不安和焦躁。
但他知道,祝之琛既然放心让沈思过做他的贴身助理,那必然是已经确认沈思过这个人没有问题,才把沈思过放到他身边。他若是再鸡蛋里挑骨头把人给开了,万一最後还是找不到让他满意顺心的,指不定还会影响他写小说的状态和进度。
最後一部作品,他投入了全部的精神和心力,沈思过不管怎麽说,起码业务能力过人,加上声线比其他任何人都要让他满意,已经把他的耳朵养刁了。
拍开祝之琛揽住他肩膀的手,薄暄说道:“没有其他事就滚吧,我还要继续写小说。”
“啧,你这人怎麽这样,我来都来了,你好歹留我吃个饭,让我尝尝你这个新助理的手艺也好。”祝之琛对于薄暄这种一言不合就让他滚的行为深表不满,他特意前来关心看望,居然连口热饭都不给,实在过分。
眉毛一挑,薄暄好整以暇道:“我的助理,凭什麽要给你做饭。”
说完转身就走,大有直接将客人丢下不管之意。
眼见薄大少爷翻脸不认人,祝之琛干脆拔高声音朝屋里喊:“沈思过!你出来!你金主爸爸有话要跟你说!”
半分钟後,客卧房门打开,沈思过从里面出来,见薄暄正走出客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薄暄拉下脸,硬声斥责:“沈思过,谁让你出来的,祝之琛搞不清楚自己身份,你也搞不清吗?”
言下之意,他薄暄薄大少爷才是真金主爸爸。
沈思过:“……”
金主爸爸是什麽鬼,他明明是来做助理,本职护理师,为什麽这两人弄得好像他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一样?
上前接过薄暄手里的空杯,沈思过看一眼跟在薄暄後面过来的祝之琛,说:“薄少,家里食材备多了,今天留祝先生一起吃晚饭吧。”
“净给我找麻烦。”薄暄嫌弃地丢下一句,不再理会他们径自上楼去了。
待听到薄暄关上房门的声音,祝之琛才对沈思过说:“你倒是不怕薄暄。”
沈思过淡淡勾唇,“薄少只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很好相处。”
“现在也就只有你会这样觉得。平日里可没人受得了他。”祝之琛收敛了适才那几分玩笑痞态,看着沈思过正色道:“我本来觉得有些话没必要跟你说,但是沈助理,不要对薄暄动不该动的心思。”
沈思过丝毫没有闪躲祝之琛的视线,依旧是波澜不兴的样子,“薄少值得最好的,而我,只是一个护理师。”
他从来没想过要对薄暄动什麽歪心思,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要把薄暄照顾好而已。
无论任何时候,在薄暄面前,他都只会也只能是一个护理师。
祝之琛目不转睛的审视沈思过,像在判断他话里几分真几分假,片刻後才沉声道:“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行。”
沈思过不答,垂下眼眸看手里的空杯,而後便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最後祝之琛还是没有留下来吃饭,沈思过才刚做好两个菜,祝之琛就接到工作上的电话,需要他马上回公司加班,因是公事祝之琛再不愿意也只能匆忙离去,开车赶回公司。
薄暄下楼送客时脸都黑了,说祝之琛瞎折腾他的助理,沈思过不得不又赶紧洗干净双手从厨房里出来过去打圆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准备着哄金主爸爸的小沈助理表示,做人难,做薄暄的助理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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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末访问:两位打算何时谈恋爱?
薄少:不谈,我专心搞事业。
小沈:不谈,我专心当社畜。
祝之琛:这两货不是已经在暧昧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