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才会让尚在襁褓中的盛西庭从高高在上的盛家少爷,流落到京郊,成为一个拾荒人的养子呢?
还有,和盛西庭重逢到现在,连刘向这个跟在他身边的人他都好好护着,却一直没听他提起过周爷爷。
周爷爷又去了哪里呢?
一个个疑问像藏在深海里的鱼,被突如其来的一丝光亮扰动,惊慌的到处乱窜。
季月舒脑子里正在翻江倒海,盛西庭却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他即便知道,也无所谓,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有些粗暴的一脚踢开房门,双臂用力,将季月舒抛到床上,弹性极佳的席梦思在冲击下起伏,季月舒也跟着滚动了好几圈。
好在练芭蕾的人,肢体平衡极佳,季月舒很快找回了平衡,转身双臂撑起身体,仰头去看站在床边的盛西庭。
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单手解扣子。
麦色手掌举在胸前,骨骼分明的修长指节曲起,微微用力时,食指上盘绕虬结的青筋显眼凸起。
随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黑曜石制成的扣子边沿反射出若隐若现的光,逐渐被真丝衬衫的褶皱淹没。
一具成年男人极具侵略感的身躯在柔和灯光里逐渐明晰。
他筋骨坚实的肩将身後的光源挡了大半,馀下的光线不死心的在块垒分明的肌肉间跳跃,给优美的线条加上动人心魄的阴影。
光与影,力与美,在这一刻完美结合。
盛西庭随手将脱下的衣服扔在一旁,姿态优雅的像猎豹伸了个懒腰,肌肉伸展间,全是野性带来的压迫感。
他的眉骨高挺,光也越不过去,深邃眼窝与长睫一起,构筑出一道昏昧不清的防线,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季月舒本能的有点发怵。
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险预感沿着脊背往上窜,她打了个哆嗦,本能的撑着身体往後退。
伫立在床边的男人低低的笑。
他俯下。身,有力的小臂上肌肉微微鼓起,握住她纤细脚踝,毫不费力的将人拖到了面前。
“怎麽了小公主?”他双臂分开,撑在季月舒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了身。下,“现在就开始害怕了?”
他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肉眼可见的充满力量感,一擡眼就光。裸着闯进视野中,让人避无可避的直面冲击。
季月舒几乎不敢擡头。
她闭上眼睛装死,浓黑纤长的睫毛却颤个不停,泄露了主人慌乱的内心。
只要一低头,盛西庭就能将她脸上神情完整的收入眼帘。
她生了一双很美的眉眼。
漆黑的眉,水润的眼,不笑的时候,总是显得过分清冷,但像现在这样,微微蹙起眉头,却又透出来一点藏在骨子里的倔。
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秀致眉间。
季月舒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手,猛的睁开眼,黝黑瞳仁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谁怕了?我才没有!”
盛西庭哼笑出声。
笑她作死的能力,也笑她的自不量力。
那只落在她眉间的掌,握住她的藏在身侧的手,带着她往下,去够早就忍无可忍的那一处。
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盛西庭挑了挑眉,戏谑的问,“不怕?”
“这可是你说的。”
“今晚,再怎麽求饶,可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