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慢慢推算:“白古和阿丹这两个大国出现灾祸,其他小国势必会受到波及。
她该不会想让整个人间覆灭吧?”
明霄:“灾难会渐渐蚕食整个人间。他们知道大牢无法牵制我们,就一定会用其他办法。”
“魔胎已经失去诅咒能力,两个凡人倒是掀不起波澜,”清月转念一想,“可如果,她已经跟魔胎结合…昨日我缴获的只是一个失去诅咒之力的空壳呢?”
明霄:“这就不妙了。”
“嘘。”清月听到黑暗中有异动。
一双竖立的人般细长的重瞳从大牢铁杆里挤进来。
清月昨日和这恶心的东西交过手,知道与它对视是万万不能的。
她别过脸,却发现夏侯明霄的眼睛像是被夺了魄似的被那东西吸引住了。
“别看它!”清月情急之下,三步并作一步奔上前蒙住他的眼睛。
夏侯明霄脚下没站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往後一栽。
夏侯明霄怕她摔倒,手臂搂住她的腰背。
清月的头闷在他胸口,那寸松散的衣料下他起伏的呼吸摩擦着她的鼻尖,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得同朝晨的露水。
清月的鼻尖有些痒,她想起身,背却被他紧紧锢住。
她不得已清晰听见他的喘息声。
夏侯明霄的手无意间勾到她柔顺的长发,一时之间乱了心神,他赶紧松手。
清月从他身上起来。
身後那双竖曈不断靠近,清月斜睨它一眼,竖曈定住。
“看够了吗?有本事让真身过来。”
清月也不想看夏侯明霄,会让她想起他身上的味道。
她把手放在他下巴,他的脸被挪向一边。
夏侯明霄脸红了一半。
忽而耳边一阵猛烈的嗡嗡声,风沙四起,牢房消失,他二人身处黄沙漩涡中心。
清月双指合拢划过眼前,她睁开一对碧蓝如洗的眸子:“不是幻象。”
夏侯明霄沉下心施法,术法触碰到沙砾被弹回来:“是诅咒,术法对它没用。
这风沙走势凶险,恐怕不出两个时辰整个阿丹都会殃及。”
清月没有回应他。
明霄看向身侧的她,她闭着眼,神情极为不安。
“怎麽了?”
清月的眼睛极为敏感,她虽有术法以至于在沙暴中心不被影响,可一点细碎的沙子飞过来也容易迷住眼睛。
眼睛上被什麽东西缚住,她攀上去摸到丝滑的触感,忽然安心下来。
明霄为她系上丝巾:“我用五张淼符洗过,不脏的。”
“这东西你还留着。”
“挺漂亮的,舍不得扔。”
“停了。”
沙暴停了。
明霄转过身,他们依然站在裸露的黄色地表上,四周没有树,没有飞鸟,没有人烟。
只有一轮刺目火红的太阳悬在头顶,没有方向。
这幅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理好裙边,顺势蹲下来。
指尖触碰黄沙的那一刹,无数细沙从鬓发间撩过。
“果真不行。”
蒙上白纱的双目看向无边辽阔的沙层之外,天际之下。
她转了个身,许是冥冥之中,她选了那个方向。
“这边。”
“好。”
沙砾在空中刮出风的方向,一会儿朝远处前方偏,一会儿迁移到两道人影之後。
那一青一黄两道人形轻纱随风扬起来,走在沙漠中像极了一幅和谐的画。
才翻越半座山头,走到山顶之上便遥遥看见一块黑乎乎的影子,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