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不知是谁的声音。
“谁?谁在说话?”他在黑暗中质问,身边空旷得只剩下回音。
远处打下一束直光,清月站在光里:“为什麽?”
他努力保持着步伐的稳定,走到清月身前,眼前的人却忽然走远。那人的身形变成一个男子。
他背对着君临,走进了黑暗,语气中满是疲惫。
“师兄,再见。”
君临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可是他必须追上他。
琰毫不犹豫地走了。
君临试图加快脚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每一步都沉重。
“琰。”他扑倒,琰消失了。
他静静被黑暗吞噬。
“阿琰!”
静姝握着他的手猛地一紧。
君临喘着粗气从榻上醒过来。
君临的眼睛屋内扫了一周:“清月呢?”
静姝忧心忡忡:“煞仙塔。”
君临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爬起来,不慎牵扯到了伤口。
“躺下。”
他被迫放平身体,静姝再度为他盖上被子。
静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究竟发生了什麽?犯得着清月用剑捅你。”
君临叹气:“是我之错。若我当日拦着琰去沧渊,也不至于让他白白丢了性命,想必清月是因此事埋怨我。”
静姝仔细想了想:“当真?我却觉着琰之事,有你劝着。清月不是不理智的人。”
静姝与相伴多年,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可惜她只猜中一半,君临为了不被继续疑心顺着她走。
君临表露无奈:“夫人了解我。”
“此事闹成这样,让我今後如何面对她?你知不知道,你此举不仅让清月心伤,更助长了沧渊领主的嚣张气焰。前线刚刚来报,翼族族长叛变,带着沧渊的人直指结界而来。”
“夫人莫气,我已有良策。清月的事,我也不怪罪她了。”
静姝半信半疑:“白须视清月为眼中钉,他不会善罢甘休。”
“就要劳烦夫人,出一个不失偏颇的对策。”
剑伤未愈的他,脸色苍白如纸,呼吸都带着微微的震颤。
望着他的脸,静姝心软了。
“你好好养伤。”
“有你替我坐镇,还用操心什麽?”
静姝的嘴唇紧紧抿着,呼吸有些沉重。
君临察觉到,握住她的手:“怎麽了?”
静姝捂住闷闷的胸口:“心里有些不安。”
“这段日子让你难熬了。”
静姝的心,先是闷如鼓雷,再是紧绷如弦丝。
“不是,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