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使穿梭在镜天门大小峰塔之中,向着东边最高的一座山顶飞去。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後降落在元清真人的木屋窗檐边。
待它站稳脚,用喙啄了木窗三下,示意有信件传到。
几位主事正把麻将搓得火热,哪顾得上外边细小的动静。
元清真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上臂伸展,伸了个懒腰。
镜天门有四位管事的,三女一男,都在这儿了。
紫衣道人,长相中最出挑的是浓而密的眉,她是四位中唯一的年轻人。
白衣掌门总爱皱眉,蓝衣不爱说话。
元清真人嘛,最具个性。
穿紫衣的道人好像听到了什麽:“外面是不是有啥什麽动静?”
元清真人悄悄瞟了眼邻座的紫衣,他心虚摸鼻子:“这你都知道了,其实我刚才装作伸懒腰,是想放屁。”
另外三人纷纷捂着鼻子坐他远了些。
紫衣用袖子捂着口鼻:“我说这咋这麽味儿呢?”
白衣道人:“别管,打。”
鸽使仍隔半炷香敲一次窗。
紫衣挠挠头:“我真听见啥声儿。”
蓝衣好像也听见了,出牌的间隙伸出小拇指撬开了木窗。
“哟,这不鸽使吗?”紫衣回头望了望真人,“你们家徒儿给你写信了?二筒。”
鸽使飞进木窗,信纸落到真人桌前。
“清月终于舍得给我写信了,看看写的什麽?”
真人的眉毛立刻挑起来,他用手指捏住信纸一端,认真抚平纸上的褶皱。
接着,他眯起眼睛将纸照在太阳底下,专注地端详起字上的字迹。
才读了一句,他的脸便“唰”一下白了。
真人不悦地快速把信从手中快速抽开,扔在桌上。
“我这大徒弟,当真狡猾。”
紫衣的左手在瓜子盘中摸索:“怎麽着?咱们大帝星有什麽安排?”
“他想让我出山,去换清月一条性命。”
“这。。。。。。”其馀三人互相看着对方,似乎早已知晓发生这几日发生之事。
掌门简直不用擡头就能猜中他现在是一副什麽样子,她推出中间一组牌:“想去就去。”
蓝衣紧紧盯住手中的麻将,闷闷不乐:“打完这局。”
元清真人从躺椅上站起来,长袖一挥,自己的牌尽数亮了出来:“输了,改天请你们吃糖葫芦。”
紫衣抓住他问:“诶诶,他们几个老的牙都没了,吃什麽糖葫芦?”
镜天门四个主事的都在这儿,加上他一共三个长老,一个掌门。
主事中除他之外都是女人,况且他脾气古怪,所以没有女孩愿意拜他为师。
他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小古怪。
元清把她当女儿来养,比对谁都心疼。
元清真人甩开长袍,一路火急火燎地奔出去,连影子也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