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地说:“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心你越陷越深,万一出不来。。。
所以私自进入了你的念境。
但你放心,我闭着眼睛,什麽也没看到。”
房间里静谧无声,清月平躺着,怔怔地盯着上空,两百年前的那些事如走马灯般浮现。
她疲惫地说:“你知道吗?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梦到了你我的父母。”
明霄:“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你看到过。”
他耳朵微微泛红,身体不自觉地往後倒:“就睁了那麽一会儿。”
清月的手指落在他的脸颊处,轻轻发力,掐了下去:“你这傻子,连撒谎都不会。”
夏侯明霄的双眼眯成了月牙儿,喉咙里发出几声闷闷的笑声。
他唇角的梨涡,的确像极了泽兰。
纤细的手指不舍地从他脸颊滑过,而後轻轻搭在他脖子後面,她手臂微微使力,引着他的头缓缓靠近自己。
“想哭就哭,这里没有旁人了。”
明霄一愣,顺从地向她身边倾靠。
清月的发丝缎般垂落,有几缕拂过他的脸庞,痒痒的,让他的心愈发安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重重的鼻音:“我没事的。”
“就靠一会儿。”
“好。”
“她是个怎样的人?我该怎麽去面对?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当真正去面对的时候,我才发觉这麽痛苦,这麽煎熬。
她们都是极好的人,不了解只知怨怼,才知道不易。”
“这些都不怪你。”
榻边的烛火静静燃烧,晕染出一片柔和的暖光。
光晕之中,二人相依偎。
过了一会,清月坐起来:“大会开始了吗?”
“就在今晚,还有两个时辰。”
她对夏侯明霄的记忆已经恢复,君临恐怕也一样。
清月:“君临那边如何?”
他直起身子:“他前两日派人来过,说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我与竹川云商议了,等我从四象法境回来,就主动给君临写信,引他到孤鸣山来,届时竹川云会找他算账。”
“药来了,药来了啊。”林蓁蓁端着碗汤药,一路小跑过来。
她随手递给边上的夏侯明霄。
明霄双手稳稳端着汤药,没等他再靠近,清月便伸出手,一把将药碗夺了过去,放在几案上。
“有些烫了,放一会儿。”她说。
林蓁蓁一眼望穿她的小把戏。
她端起药碗,重新递给她:“一点都不烫,我放了一会儿才端上来的。”
察觉身边有两道目光向自己投来,清月接过,而後生硬地拉开话题:“沧渊王恐怕是轻信了什麽人的谗言,此去我要去问问清楚。”
“沧渊王不是你老表吗?”林蓁蓁问。
“老,表?”
有些怪异。
林蓁蓁:“九天都这麽传的。”
“他们召开天下大会,一为了笼络势力,二为了钓你,你如今身体也不好,不适合去。”
明霄温和地拒绝。
“我要去。”
“嗯?”林蓁蓁脸色一变,“你确定?”
她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挤出一个笑:“这不是有你在嘛?
我相信,夏侯山主可以护住我的。再说了,许多人都认得我的脸,我自然不会大摇大摆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