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里面还有个死人吧?
再细致一看,他祖宗的,这棺材纯金做的。
“不是,你这么有钱了,还要来跟我抢这一单吗?
陈最之瞪眼。
“那我不穿?”对方似乎觉得他有病。
——怎么你就这一套衣服吗?
陈最之心里骂了一句,算是有数了。
这大概是哪个富贵人家里面吃饱了撑的,跟家里大人玩离家出走的有钱少爷。
逃家也不知道带点钱,就穿着漂亮衣服就走了,换洗衣服都不带一套。
其实他但凡关心一下当时的修仙界风云,都能一眼看穿面前这位“年轻”“天赋好”的少年是谁。
但他又是被雷劈又是重伤,赚钱赚得灰头土脸,哪有心情关心这些?
什么绝世天骄,十八岁上天榜,什么元婴压大乘,通通都跟他没关系。
就是修仙界明天要亡了,他都不想关心。
“这样,兄弟,咱们打个商量。”
陈最之不是个嗜杀的人,想着能用语言解决的,就用语言解决,不要动刀动枪。
“都是出来混的,就别互相为难了,咱俩要杀的都是同一个,又不是接的保护他的单子,那谁杀不一样呢?是吧?”
对方斟酌少顷,大概也觉得不起冲突最好,很快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雇主点名要他人头,我必须把他的头带走。”
陈最之:“……真巧。”
他雇主也要。
屋子里这肥头大耳的土地主,除了欺男霸女,还做了些什么,究竟得罪了谁?让两拨人花重金悬赏他的人头。
矛盾又回来了。
陈最之试图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把对方劈开,一人一半,还能看得出是这人就行了,大家都能交差,多好。
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女子风情万种的呼唤:
“老爷,您在里面吗,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张公子来找您,您……”
女子的脚步靠近门边。
和他僵持的少年想都没想,甩出袖间短刀。
殷红短刀在半空轮过一个圆,绕过绣墩镜台、悬衣长柜,直奔床上。
鲜血泼起,短刀带着一颗肥硕的头颅回到他手中。
对方拿到目标,不再留恋,翻身就从窗口消失。
陈最之目瞪口呆,“诶我……我操了!”
门口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眼看就要进来查看。
陈最之暗骂一句算你狠,也跟着翻窗出去,追着那人的踪迹,一路追寻。
他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等到这一单,好做,报酬还丰厚。
怎么能让人抢了?
身后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前院后院一片嘈杂,到处灯火通明。
叫人声、报官声混在一起,搅碎了夜色。
陈最之没理,一连追了十里地,才追上那小子。
“你不地道!”他边追边唾弃对方,“我告诉你,你这样在行内是混不下去的,做咱们这一行的名声很重要,等我把你宣扬出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
对方轻蔑,“说得跟你做了很久一样。”
这是看出来他也是个刚入行的愣头青了?
陈最之继续骂他,“做得不久怎么了?这跟久不久没有关系,这就是做人的原则,你懂吗!”
“不懂,”对方说,“我只知道你任务失败了。”
陈最之抓狂,“你等着,等我把你抓到手,再把东西抢过来,失败的就是你了!”
对方嘲他:“强抢就是你做人的原则?”
陈最之厚颜无耻,“职业道德比我做人更重要!”
后面发生了什么陈最之就不太记得了,总不过就是一直逃跑,顺便试图从对方那里抢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