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那一把受了伤的老骨头,修为跌得没眼看,实在跑不赢对方一个体力好的年轻人,最后坐在草地上喘气认输。
“算你赢了,真能跑,你上辈子属马的还是属狗的?”
对方没理他,也没准备对他放下戒心,继续背着自己的匣子向前。
陈最之认命了,就吃不了这口饭。
可他之前的猜想竟然还应验了。
他们杀的那个土财主身份不简单,表面看着就一挺普通的胖子,背地里却在偷偷摸摸和一个挺有名的魔修勾结,这才引来杀身之祸,被人接连悬赏。
现在人死了,魔修抓不到背后的人,就要来找他们的麻烦。
陈最之骂的口水都要干了。
要是在他全盛时期,这人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碾的。
偏偏他现在别说全盛,简直是掉坑里爬都爬不起来。
要是让对方给找到杀了,再一翻看他的身份……
修仙界几百年都没出过这种乐子。
生死存亡之际,他选择了跟自己一起被追杀的好兄弟——别管对方认不认这个兄弟,反正他认了,总之先跟对方和解。
“别跑了,别跑了,咱们都被人锁魂了,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他吊儿郎当跨着腿。
“这样,这一单我就不要了,算我倒霉,当务之急是先把后面那老头甩掉。我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你帮个忙,咱俩一起合作,其他不管,先活下去再说,怎么样?”
对方不语,低头摆弄了一阵。
陈最之看他对这些魔修的惯用手段还挺熟悉,心里揣测了几分,没露出来,只看他自己努力。
那魔修的实力少说也是渡劫期,不然不能追他们这么久。
对方再是少年天才,也解不开这锁魂。
与其口头劝说,不如等对方自己撞了南墙回头。
陈最之见他认清了现实,不再摆弄那魂锁,开始讲交易:
“你那棺材里是个死人吧?”
对方猝然回头看他,碧色瞳孔里泛起一丝血色。
陈最之心想这眼睛要不是易容后伪装出来的,那还真漂亮。
他继续说,“你拿金棺装着也没用,什么都没用,除非你把他一直冰在冰里面,不然他还是得烂,不过你现在也没这个条件。”
他们还逃命呢,哪来的时间找冰?
况且也不能带着一大块冰跑路啊,那多不方便。
“我这里有一个很独门的法诀,保存瓜果……尸体一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就教给你,怎么样?”
“…………”
“成交。”
对方沙哑道。
“还真装了个尸体,”陈最之咋舌,“不是,你里面装的难道是你小娘子吗?你是因为她才离家出走的,就因为家里不同意?哥们,要不还是看开一点吧,这人死挺难复生,你把她背着到处走也不是个事儿,早点入土为安吧。”
“少说废话。”
得,还是个痴情种子。
就是脑壳有点病。
陈最之舔了舔发干的唇,这法诀平日没什么大用,他不怕对方翻脸,当即把那法诀教给了他,教晚了人臭了可怎么办?
他不想闻着尸臭走。
两人商议,休息一夜。
养足精力,第二日就把那追个没完的老东西给甩脱。
他们找了个能藏身的洞穴,陈最之身上带着伤,也不想打什么坐了,天为被地为铺,倒在地上就睡。
那人晚上竟然也睡觉,还挺讲究,不忘在地上布个阵,防着陈最之。
一旦陈最之有什么不轨想法,立刻就能醒过来。
做完这些,那人才解下了身上的棺材。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棺材落地胀大,恢复了寻常大小。
他扶着棺材,垂眸时黑发落下,姿态温顺而婉转,似在怀念,又透出一点疏离的冷淡,让人捉摸不透。
陈最之正欣赏着美人,就见他推开棺盖,自己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