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兄弟,”陈最之吊儿郎当叉着腰,在棺材盖上轻轻敲了两下,“你先坚持一会,等你大哥我养好伤,马上就折回来救你,再不然也会给你报仇,你就安心地去吧,就当上学交的束脩了,以后出门在外,记得留个心眼,别遇到个人就把对方当好人,知道了吗?”
说完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搓了搓手指,准备开棺。
剑刃再次充当了翘杆,这次不需要小心翼翼,陈最之用了把力气,把棺材盖掀开,喜滋滋打算去摸那颗人头。
可谁想棺材里面嘭地一声,冒出了一阵白烟。
完蛋。
中计了!
陈最之心一凉。
这小子好奸滑!
他一把捂住眼睛口鼻,急急后退,同时毫不留情一朝劈山破岳,朝着棺材里打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死再说。
山洞里剧烈摇晃,陈最之稳住下盘,防备着对方偷袭。
等到白烟消散,他早已摆出应敌的架势,口中应付的说辞也已准备好。
可他睁眼一看,眼前哪有敌人。
别说人,就连地上的棺材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狼藉。
他一剑把山洞劈了个丈八长的裂缝,大股黄泥浆从缝隙里喷出,喘口气的功夫,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
“……人呢?”
陈最之把山洞里里外外巡了一遍,确认没人,才放下防备,走到那口棺材停放的地方,伸手在地上摸索片刻。
棺材留下的压痕轮廓还在。
他又往里摸了摸,摸到了一张纸,触手潮润,有些粗糙。
拿起来一看,一张黄裱纸,写着鲜红的朱砂字符。
他祖宗的,还居然是一张用过傀儡符。
跟他跑了大半天的人是假的!
陈最之恍然大悟。他说那小子逃个命,怎么能留那么多痕迹?
他之前还觉得是别人太年轻,现在看来,天真的是自己。
人家早就金蝉脱壳跑了,就留个傀儡跟他一起假装逃命,还边跑边给后面的人留指示,等到他按耐不住,就直接摊牌。
他被这小羊羔子给耍了!
陈最之扼腕得直拍大腿。
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白白搭进去一套保鲜的法诀,最后成了人家的替罪羊!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
陈最之都不想去回忆自己被一个渡劫期的魔修给追得有多狼狈,太丢脸了,要是让人知道了,他都没法抬头做人。
直到很久以后,他无意间路过天榜,想着那小王八蛋天赋挺好,这么久了,应该也爬上榜了,他得把人找出来算账。
结果他从下到上一看,呵!果然是个假名。
再不然就是死了废了。
陈最之心里不无看热闹的意思。
就那小子惹祸的能力,要是被人给打死打废了,也不是说不过去。
他知道这片经常有人来观察,随便拉住一个人,问对方,“这柱子上最年轻的叫什么?算了,这些人里有年龄在一百以下的吗,你把一百以下给我报一遍。”
那人跟看疯子似的,“还全给你报一遍?你以为一百以下爬上去的很多吗?总共就那么一个好不好?”
“还真有,”陈最之摩拳擦掌,“谁?”
那人被他薅着,挣脱不开,只能回答:“魔域那位啊,魔尊弟子,翎卿,你自己找呗,他好像快上前三十了,挺好找的。”
陈最之手一松,那人立刻就一溜烟跑了。
他仰头,重新从上到下找了一遍。
翎卿……
果然有。
原来是魔尊弟子啊。
陈最之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