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还腹诽人家试图解魂锁是白费功夫,等着人家去撞南墙,结果是那个老不死的的徒弟。
旁人不可能越级去解魂锁,魔尊弟子就未必了。
难怪那追杀他们的魔修就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样的追着他撵,从来没想过要去追一下另一个,人家早把魂锁解了。
陈最之掂量了一下,要不要去找人算账。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
魔尊爱好特殊,喜欢养虫子,还都是些毒虫。
他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一肚子黑水。
被他再阴一把,就不值当了。
就算没被阴,打了小的来老的,那麻烦就别提了。
打不打得过另说,要是被魔尊养的那些小东西咬上一口,他又得到处赚钱去买药了。
不划算。
咳咳,总之不是他怕了,也不是怕这小子在魔尊手下不好过,再去找他麻烦,容易把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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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您怎么了?”周云意看他沉思半天。
“我在想,现在的人都不讲武德啊。”陈最之痛心疾首。
他还没上云端的时候,也曾有过朋友,一次和好友闲聊,好友邀请他加入宗门,他婉拒了,嫌麻烦。
结果转头,就因为打了个不入流的符修,被人家背后的师门追杀了整整十年。
出去历练也是,他这边刚把剑拔出来,对面直接出个老怪物。
再不然就是带着老怪物全力一击的聚灵符。
陈最之跟好友抱头痛哭,“凭什么?”
好友笑抚他头。
“这,就是宗门啊,我的朋友。”
陈最之不服,愣是单打独斗到了化神,让自己化身老怪物。
他看出这圣女是想拉拢自己,但他无依无靠的时候都没选择加入宗门,这会儿更不可能。
苍蝇一直围着人转也挺烦,他不介意把她的念想全打消了。
周云意:“什么?”
“我说,”陈最之捂着胸口,痛苦不已,“我之所以和魔尊过不去,完全是因为我对他求而不得啊!可他呢?就为了一个死人,拒绝了我如此真挚的剖心表白,遇到危险,毫不犹豫带着对方离开,让我独自置身于危险之中,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我这心跟被蚂蚁啃噬一样,那叫一个难受啊!圣女阁下,您能明白吗?您有过心上人吗?哦,你没有。”
周云意:“…………”
她艰难地维持住了得体的微笑,心里把陈最之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她身后跟着的侍女隐有愠色,当即就要呵斥这口无遮拦的狂徒,“大胆!你怎敢……”
“图心。”周云意呵斥她,抬头看向陈最之。
陈最之浑然无畏。
周云意都当众给他送女人了,送的还是自己亲妹妹,这都做得出来,还怕他这点花花肠子、唾沫星子?
“云意一心在周家,不曾想过这些呢,”周云意双手交握在身前,温声细语,只是手指骨节捏得发痛,“如今又有了这样的大事发生,实在是抽不出精力去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是细枝末节吗?”陈最之混不吝一笑,“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呢,舍己为人,圣女阁下大义,我这样的,估计学一辈子也学不来。”
周云意从他话里听出了讽刺。
也是,陈最之听到了她和她父亲的对话,她的伪装在这人面前不起作用了。
说这些,不过平白让自己在对方眼里显得更虚伪罢了。
比起被人口头调戏两句,周云意对暴露自己在旁人面前更感到不适,好像沾上了什么不洁不净的脏物,浑身难受。
她对陈最之的不喜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人就好像是生来就跟她对着干一样,她汲汲营营钻营的一切,陈最之都不放在眼里,刚才还猜测这人只是野心藏的比较深,看不上她送过去的人,想攀着她一步登天。
结果这人还真就自愿躺在泥里。
明明有一身绝世修为,却甘心裹在一身破布烂衫里,抱着把普普通通的剑,到处钻来钻去,一副吃泔水都能活得高兴的模样。
陈最之感受到她的敌意,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喝他的泔水,又没对着密宗圣女的碗流哈喇子,关旁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