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机会和时间想清楚,如果你还是这样决定,那我就当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翎卿懒洋洋靠在他身上,“男人说的话你也信?”
他笑了一声,不无嘲讽,“男人冲动上头时候说的话要是靠得……”
“——做好了被我禁锢到死的准备。”
翎卿惬意到指尖都是放松的,掀起眼皮,望着他。
被亲了这么久,他才注意到,亦无殊的眼睛色泽其实非常浅淡,激情褪去后,那双眼其实是相当冷淡的,像是雨后的琉璃,好像刚才的意乱情迷都是错觉。
“你反悔也没用,我给了你可以抽身而退的机会,但你自己放弃了,那我就默认了你是我的,我会不择手段地把你困在我身边,你生气反抗也没用,因为这都是你自己允许的。”
“你是个骗子也无所谓,耍我也无所谓,反正你看起来就不守信用,更别说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傻子才信你,但你不守信用又怎么样呢?你答应了我,就别想摆脱我。”
亦无殊顺着他的肩背往下抚摸,一直到那截柔若无骨塌下去的腰,轻柔的力道,语气却残忍。
“我怎么会信你,我信自己就好了啊。”
他感受到了手下传来的颤栗,“害怕?你随随便便招惹人的时候可没觉得害怕。”
“你也没告诉我你这么变态啊。”翎卿深深吸着气,后腰的手按得太轻,轻若鸿羽一样,若即若离,从背上滑下去的时候像是在给猫顺毛。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难道不知道吗,男人都是狡猾的啊,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亦无殊说完,颈上的手就重了,他在窒息中笑,“怎么,准备把我杀死在这里?”
“重一点。”翎卿去亲他耳垂,嗓音里蕴含着某种卷土重来的炽热,“你的手,再重一点。”
刚熄灭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最先燃起来的是亦无殊搭着身上人后腰的手。
火苗从骨髓里窜出来,烫得他手指不知该伸还是该缩,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用力按了上去,不再是害怕吓到人那样若即若离的触碰,而是切切实实地,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上。
隔着一层布料,滑腻的皮肉温软,凹陷下去的脊柱沟都清晰可见,被他按得下陷,整只手都被吸着,满满陷入进去。
翎卿闭眼靠在他脸边隐忍地喘息着,手指同样挑开亦无殊的衣服下摆,钻入进去。
亦无殊晦涩地看着他,“我在威胁你啊翎卿。”
“我在威胁你的自由,谋夺你的爱,在以后的时间里,我还会干涉你的人生,让你处于我的掌控之下。”
我能做你的囚徒,做你的手下败将,但我的锁链要拴在你脖子上。
你不该愤怒吗?
不该甩掉我逃走吗?
怎么一副还不够的模样?
“你关啊,”翎卿鬓角湿润,蹭着他的脸,满不在乎地说,“我又没说不愿意,随便你怎么关,你让我高兴就好。”
亦无殊说不出话。
“我还要。”翎卿抽出手,把他头按下来,抬起下颌去亲他的唇,是恨不能把自己烧死在这火里的放纵。
亦无殊人都要融了,远处的篝火晚会没有人去追究离开的两人去了哪,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去扰人兴致。
但夜色毕竟深了,不少人第二天还要上路,哪怕再恋恋不舍,一场天南海北的聚会也走到了尾声。
四周的脚步声变得杂乱,用力掼上车门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空气里弥散的烟味,时远时近,像是随时都可能有人走到这边来。
亦无殊再一次把翎卿安抚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亲了,“先回车上好不好?”
翎卿浑身筋骨都疏散了,有种暴雨天躲在被子里睡懒觉的惬意,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四肢都灌了铅一样沉,蹙了下眉心,赖在他身上不肯动,要在他身上扎根一样。
“不想动。”
太过深重的爱意往往会让人觉得心累,如果是负责任的人,会觉得无法承担而逃避,如果是本就狼心狗肺的,则会相反,觉得自己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筹码,变得横行无忌。
但翎卿这样,亦无殊只觉得安心。
再多需要他一点,再多依赖他一点,最好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
四周嘈杂不宁,亦无殊紧了紧揽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旁边一辆车的主人恰好回来,一行人站在后备箱边说说笑笑,翻找着各种物资,其中一人肩上搭着毛巾,拿着自己的漱口杯子,想去小卖部边接点热水洗漱。
无意间瞥到什么,他愣了愣。
旁边同伴紧走几步追上来,拿手肘拐他,“你发什么呆呢?快走啊,老板都出来喊人了,等会水凉了又得烧。”
“没什么,”那人挠挠头,“就突然觉得谈恋爱挺好的。”
“???”同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试探地问,“所以你是打算回去就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