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抱走跟我没关系!」郑群云冷冷道。
「姓郑的,你做这么多小动作,就不怕遭报应。你可真狠,哥们几个前脚交钱,后脚你们就想割韭菜…吞了吴德那份还不够,是不是又轮到我了,别忘了,再不济,我也是白家的亲家,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别想落好。」
郝江化这回是豁出去了,事关郝家的繁荣兴衰,天堂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大不了副县长不当了,孩子必须找回来!
「哎呀,别动怒,都冷静冷静。」郑家儿媳笑脸上前想要劝和,郝江化没有理睬,径直离去。
「郝江化,你找死!」郑群云冷下心肠,他可以给韩楚焱做狗,却不能容忍郝江化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哪怕郝江化借着白家的势,那也不行!随即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做事!」
森森寒意,拒人千里。郑家儿媳面色一僵:「怎么啦,这是?」
郑群云闭眼,不愿多说。
郝奉化端着汤药,给病床上的老婆喂,小心翼翼。
「老婆子,你慢点喝,别急啊,别急…」看着老脸垂泪,他何尝不是心力交瘁。
女儿郝燕被自己亲弟弟给糟蹋,让他到哪里说理,这种事在村上是丢人的孽债,难以启齿。现在更是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三个儿子也是个个出事,先是郝杰女朋友被郝江化这个畜生整飞了,郝杰也伤人进了看守所,然后就是郝龙飙车摔死,郝虎绑架杀人撞车而死…自家这是造什么孽…
这还不算完,今天一早,老大老二那两个媳妇带上孩子就跑了,临了还不忘损一嘴,原来郝虎一直睡郝龙媳妇,大媳妇假装不知,背地里早就和别人勾搭,这二媳妇也是找好下家,孙儿女都不是郝家的种。俩媳妇也说的直白,郝家俩兄弟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当初她们肯嫁也是看在彩礼份上,再说还有个当村长的二叔,如今这人都死了,钱也被冻结,也没好处捞,这时候不走,难不成留下守活寡。
「郝家呀,流年不利,今年招太岁了。」俩婆娘带上各家细软,扭头便算出了郝家门。反正法律上,人一死,婚姻关系就中止,这公婆也轮不着照顾…
郝奉化忍着悲痛,自家遭罪,留不住人也算了,他还不能倒下,得守着这家。等着郝杰的案子定下来,关几年就关几年,只要人能出来,这家还有个盼头,那孩子从小呀,听话,孝顺…
「老婆子,你要好起来,这日子总得过呀。」郝奉化这么说,既是安慰自己婆娘,也是宽慰自己。
「奉化家,有人在么?」外面有人喊叫。郝奉化依稀听着声,像是村上的人。
最近自家接连死人,这在农村连着大忌是犯忌讳,村上乡亲没事也不会来登门,怕沾染晦气。
但既然有人叫门,郝奉化只好放下汤药,先出去瞧瞧,这一口,果真是村上的队组长。
「奉化呀,按理我不该这时候登门,可这事上头通知下来,我必须得通知你,你听了,可得挺住呀!」
这队组长神情严肃的模样,倒让郝奉化感到不安,但还是喏喏道:「有事您说呗。」
「那我可就说啦。」队组长咽了咽口水,调整呼吸:「上头传来消息,你家老三阿杰,在看守所…死了。」
「你、你说什么,阿杰怎么了?」郝奉化身子一晃。
「死了。」队组长重复一遍。
「死了?」郝奉化头一歪,身体软了下去。
队组长慌了神,上前一探,妈呀,差点吓死,人晕过去了。定定神,将人伏在门边上。
郝奉化晕了一阵,门口冷风一吹,好半天才缓过神,将一张老脸埋在双膝,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