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大半夜潜逃出门,一瘸一拐地逃回了家。
进家门,开关门声和陡然一亮的客厅灯光把在沙发上睡着的商然吵醒。
她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直接被季如泱吓了一跳。
又看她这副腿脚不利索的模样,商然再次被惊得缓不过神。
眼睛瞪得像铜铃,无数个念头在心头掠过。
什麽情况?两个人打起来了?
脚都打坏了??
她急忙跳下沙发,将跛脚的季如泱搀着走到沙发前,落座。
季如泱被搀扶着坐好,惊魂未定地跟她简单说了崴脚的原因。
顺便再次跟商然坚定了要避着她小叔的决心。
她还一遍遍叮嘱商然,千万不要泄了她的行踪。
商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只当是相亲这事给她小叔惹毛了,这才让季如泱对他如此避之不及。
于是第二天一早。
裴子澄便发现季如泱没了踪影。
他以为商知砚会急得冒火,起码也得像昨天相亲离场那样神色阴沉一身戾气。
却没想到,商知砚好好地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从头到脚晏然自若,没有丝毫的慌乱。
看到他来也只是轻掀眼皮,然後从容地拿了张纸巾,不疾不徐地擦了擦手。
那样子,好像溜出去的不是季如泱。
而是只小猫小狗小耗子。
裴子澄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又不禁对另一件事情暗暗纳闷。
季如泱为什麽突然连夜跑了,又跑去了哪儿。
满腹疑问,他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
裴子澄忍不住了。
他索性直接坐过去,撑在桌子上问他:“砚哥,季如泱呢?”
商知砚淡淡掀了掀眼皮瞧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楼上。”
裴子澄擡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有些不明所以。
楼上?平层哪来的楼上。
他眉头微蹙,又接着追问:“什麽意思?再说她怎麽突然就跑了?”
商知砚垂眸,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精致的水杯,随意地在手中悠悠转着。
他唇角微扬,“惹小猫生气了,跑回自己窝里了。”
商知砚深知季如泱偷跑的原因,甚至将日常反锁的门提前解了锁。
进度太快,吓着她了。
正好自己也最近也有项目要谈,该放她出去缓一缓了。
毕竟逼太近,容易喘不上气。
裴子澄蹙着的眉头变得更紧了。
打的什麽哑谜这是,他怎麽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琢摸片刻还是一头雾水,再想再问些什麽,却见商知砚起了身。
那人轻轻整理了下衣摆,一双长腿朝门口走去。
“走吧。”
裴子澄只得停了追问,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