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楚辞说不出话来。
“但是辞儿,我们并不希望你去真的做什麽惊天泣地的大事情。事实上,我相信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我们也想做一个正常的人。”沉默了好久的皇羽涉突然开口,“太世祖母的担忧,或者说诅咒的原因不是没有道理的,过于强大的能力有时候真的会带来灾难。”
谢鸣风略微思索问道:“是环梦皓的事情吗?”
“的确,环梦皓先祖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皇羽涉刚说到这里,,鸣风突然疯狂的咳了起来。甚至咳血,皇羽涉皱了下眉头,“先前没有提到过这种问题,据说在环梦之下,不能问涉及另一个地方的问题。时间不多了。我只能让你们自己去看,不多言了。”
“辞儿,”谢落星眨了眨眼,“你要借用济沧审谁的魂?”
“一个……青楼里的女子。”楚辞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面对死去的周小姐不要再用妓︱女称呼她了,“叫周子娇。”
谢落星一愣:“周子娇?青楼?”思考过後,然後她忽的笑出来,“原来如此!卦言所说果真无差!”
“母亲?”楚辞对谢落星突然变换的语气感到诧异。
“辞儿,你且听着,依旧是浅铃轻渐的诅咒,我不可以说太多,只能把部分的告诉你。”谢落星笑完後低下头,勾起嘴唇,“无论你见到的是什麽鬼东西,真正的翼刎郡主周子娇,绝对的已经死了。”
“您知道些什麽?”楚辞问了一声。随着他的这一句,谢鸣风皱起眉,再一次咳了起来。
“风儿快要坚持不住了,”谢落星站起身,衆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竟已经跪在地上以水结冰画了一道阵法,“这样还能再坚持一时,记住,皇宫的阵局,那是一个引爆传送阵,可以在一个特定条件下引爆特定地点,并在爆炸区域内所有东西传送千里之外。”
“我?”楚辞问。
“是的,位于阵眼的人会受一层保护,故辞儿不会有事,全身上下的确是病的,你曾经身体不好,”谢落星道,“我在地府见到了——啊!”她痛叫一声,随之谢鸣风也再次咳血,谢落星咬牙,皇羽涉扶住她对她说小心,她摇摇头,咬破指尖,然而根本滴不出血,只有一丝淡淡的泛着金粉的不明透明液体,她皱眉,涂在济沧上,然後一边了弹一边说。
“我见到了周子娇,她肯定死了,这是不可否认的,”谢落星一边弹奏着琵琶,一边语速飞快的道,“你们应当没有见过周子娇,她性情高傲,就是再怎麽沦落也不会去当妓女,本身就是按照公主的标准培养的。”
谢鸣风支撑不住,一条腿软了,他单膝跪在地上,一直咳嗽,一只手支撑这着地,一只手去掐胳膊让自己保持请醒。
观漆的三小只忙去扶他。
楚辞也受了点影响,他一只手摸向脖间大动脉的位置,另只手莫名无力,垂在身侧。牧时从身後抱住他,他看向谢落星。
“浅铃轻渐,实在太厉害了,”谢落星又一次发出了这句感慨,本身是皇羽涉扶自她的,可後来却成了她与皇羽涉互相搀扶,她说道,“去我找浣皖,她和浅轻渐不论如何一定存在着关系,我自她幼时就察党她的铃铛声音不大对劲。我现在是知道了,就是不对劲!”
铃铛丶铃铛。楚辞皱着眉回想——今天他的眉就没有舒展过,浣皖有铃铛?
牧时也想问:“浣皖是谁?”
“一会儿再说,”楚辞想到了浣皖耳间的那串耳链发出的叮铃声,似乎与浅铃轻渐的风铃声很像。
“先别想了,你们快出去!趁着风儿还醒着,出去再想!”谢落星吼了一声,“他快不行了!”
谢鸣风真的快不行了。
他的眼前时儿光白,时儿血红,模糊不清,总之就是无法看到景象。
耳边是轰鸣,像耳鸣一般。好像声音特别杂乱,什麽都有,炸的他什麽都听不见。
又好像特别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他甚至感觉自己还听见了林闻雨的声音。
恍惚间,他突然冒出一种想法:“若是现在听添在这里陪着他就好了。
转而又想,还好听添现在不在,他还是头一次站都站不住,太丢人了。
接着又觉得,林闻雨是个病人。他们都绝婚了,自已怎麽样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林闻雨不是出现在这里就好了,是不应该出现。
林听添。眼皮有些沉,谢鸣风心想,你在干什麽呢。
*******
江南苏州城林宅的林闻雨,忽的愣了一下。
“林大人?”他身边的一个官员见他突然愣住,也愣了一下,关心道,“您怎麽了?”
“无妨……”林闻雨甩了甩头,把案桌上的案件推到一边,站起身来,从衣橱中拿出外套穿上,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那个官员,“陛下现在在做什麽?”
“这个时候,陛下应该在察太子殿下的功课,”官员回答他,“林大人有事找陛下?”
“无事,”林间雨心想,在後宫,应该没事,不会关注他。他转头对那官员道,“你且留步。”
官员停住。
“本官自行前去翼王府做客,你派人快些去报告周可深,”林闻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心烦,不想有人陪,自行走路过去,你叫人快一些。”